了黎韶熙兄弟,但至少他可以借机参与他们的生意。
而且和黎家攀上关系之后,说不得日后要进军京城,也能得到不少帮助。
他不认为自家和黎家的婚事能成,只要能从中得到些好处就是赚了。
因为如此,所以他在和黎经时交谈时,就维持住不卑不亢的态度,这让黎经时对他印象不错,他完全没想到,言瑞进打的小算盘。
言瑞进回到家,才进门就看到姑母那个嬷嬷候在一旁。
他暗叹口气,上前问,“姑姑在等我?”
“是。大少爷。”嬷嬷苦笑,她也知道自家小姐这个年纪还想再嫁,实在有点匪夷所思,可是她家小姐从年轻时就是这么个脾气,她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当年说要嫁给姑爷,就一定要嫁,饶是姑爷那会儿还有婚约在身,她闹着要嫁,不让嫁她就绝食,闹得老太爷和老太太不得不答应。
只是谁也没想到,成亲之后,不过几年,她又闹着要和离了!亲生的孩子说扔下就扔下。
姑爷到现在,大概还以为姑娘是因为他纳了不少内宠心生妒意,才愤而求去,只有老嬷嬷知道,她家姑娘压根不在意姑爷纳了多少姨娘,她是喜欢上了,姑爷带回家的那个少年。
怨孽啊!
黎侯爷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姑娘其人,姑娘却因他和离了。
前些年黎侯爷生死未卜,黎太太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孩子过活,姑娘还悄悄派人去帮衬,只是不敢靠近,怕黎老太太起疑,老嬷嬷想到这里,忍不住长叹一声,她们根本没想到,那个老妖婆那么坏,竟然早早就把黎三爷给卖了,黎四爷更是早在黎大小姐未出生前就溺死了。
而且那老妖婆还逼黎太太给她侄女让位,真是太可恶了!
她那侄女也不是个好的,未婚有孕不说,后来拖着女儿,还跟黎二老爷勾搭上,要不是前阵子,她那女儿回来,大家都忘了这个女人了!听说她进了亲王府作妾,大家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女人怎么这么好运啊!本来应该浸猪笼的,竟然转身就进了亲王府?从此过起荣华富贵的日子来,真是天道不公啊!怪不得她那大侄女有样学样,勾引了水澜郡王世子,原本还听说世子可能扶正她,没想到峰回路转,最后郡王竟然给儿子另订世子妃。
不得不说,这真是大快人心啊!
老嬷嬷边想边领着言瑞进去见言姑母。
言姑母在闺阁中时极为受宠,因此她的住处也极为奢华,言家有钱,老太爷夫妻宠小女儿,兄长们无二话,嫂子们就算有怨言,也不敢明白表示出来。
其实当年小蒋氏一事闹开来时,言家二老对此多有批评,儿媳妇私下不免鄙夷不已,因为在她们看来,蒋家宠女儿,远没有二老那么过份,看看言姑母年轻时的作为,说要嫁就要嫁,说要和离就要和离,二老说什么了?全力支持好吧!
他们这样宠女无底限的行为,好意思说人家蒋家太宠女儿了?真好笑。
二老过世后,和离的言姑母在言家就成了独特的存在,有兄长撑腰,嫂子们不敢说她什么,偶尔在丈夫耳边吹吹枕头风,之后就被冷落好一阵子,吓得众嫂子不敢再说小姑子什么了!
言姑母有庞大的嫁妆支持着,想买什么,想用什么,想吃什么,根本不用公中的钱,还不时支持兄弟们,兄弟们对她只有好上加好,嫂子们就算深恨她的存在,影了自家女儿的婚事,也不敢再在丈夫耳边说什么了。
不得不说,钱,是好物。
老嬷嬷不得不庆幸,老太太和老太爷当年唯恐他们死后,小女儿会被兄嫂欺负,所以留给她一大笔钱财。
进了言姑母住处,言瑞进首先看到坐在窗前大案后的艳丽女子。
言姑母和离之后,并未改变妆容服饰,完全照之前的打扮来,怎样好看怎样打扮,她尤其爱穿红衣,鲜艳的大红衣袍,衬得她艳丽鲜明的五官更加锐利有攻击性。
这是一个不容人小觑的女子。
“怎么样?你今天和他聊了些什么?”
“还能聊什么?黎侯爷喜欢种田,打仗。”他自然是投其所好。
言姑母瞪了大侄子一眼,“你没跟他聊做生意的事?他喜欢喝酒,我不是给你准备了莲花白,你没带去?”
“没有。”言瑞进接过丫鬟呈上的茶,抿了一口后道,“黎侯爷在守孝,不能喝酒。”他朝天翻了个白眼,有点受不了姑姑。
言姑母愣了下,才道,“我忘了,他不是已经分家出去了,老妖婆过世,他大可不必守孝的。”
你当人家是你啊?祖父祖母过世,你伤心归伤心,可吃饭还是照常挑好的吃。
还跟我说,只要不说出去,谁知道你有没有老实不吃荤。有你这样教坏小孩的长辈吗?
不过言瑞进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腹诽着。
言姑母瞪着一双美目,看着他良久,才道,“我这不是怕他憋在心里难受,才让你带酒去陪他喝一两杯,解闷的吗?”
言瑞进听了,暗翻白眼,这话你说得,我却说不得,不过是泛泛之交,我要真带酒去让他喝,人家还以为我心存歹念,想要坏人名声,下回不把我拒于门外才怪。
“对了,你跟他说起我没有?”
“没有。”言瑞进很干脆的回答。
言姑母怒了,“你怎么……”
“他又不认识你,我要说你什么?好端端的突然跟人家说,我家有个和离二十年的姑母?他会觉得很奇怪吧?而且接下去,我要跟他说什么?说我那和离二十年的姑母是因为他才和离的?”
那就不只怪,而是恐怖了吧?
素不相识的一个人,竟然因为他,而和离了,而且已经和离二十年,这叫人家怎么想啊?
“可是……”言姑母欲言又止,言瑞进却不打算听下去,起身道,“在外头忙一天了,回来还没跟爹娘请安,还请姑姑见谅。”
言姑母没辄,只得放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