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以温婉娴淑的形象示人,但是她们府上的庶子女,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就是不知礼的刁蛮女,不敬嫡母的事时有所闻。
可自平亲王妃待庶女不慈,逼得庶女只得向太妃求援一事曝光后,吃瓜群众们开始抽丝剥茧,把平亲王妃为首的贵妇团剥皮,然后大众震惊的发现,不管这些贵妇示人的形象是如何亲切可人,只要细看她们的庶子女,就知她们形象和实际作为大有出入。
若真是那么温婉娴淑大气端庄,怎会容不下出色的庶子女?
吃瓜群众有些消息灵通的,对这些贵妇们家里的事如数家珍,不灵通的,被他们一番科普后,也对这些贵妇们的情况有所了解了,若还不清楚也不怕,自然有热心群众为他们解惑。
于是乎这个秋天,京城陷入了揭贵夫人们披着的人皮热潮里。
平亲王妃首当其冲,不管她怎么跟女儿们解释,都不能说服她们,自己是无辜被陷害的,七小姐甚至还哭闹着,要她把她那温婉娴淑的娘亲还给她。
当宫外吵闹不休时,季瑶深被宣太妃召进宫去。
“你那位好嫡母,最近日子很不好过吧?”
“是啊!”季瑶深笑吟吟的上前为宣太妃槌腿,“还要多谢太妃那天的相助。”
“嗯,那不算什么。”宣太妃笑,“南边闹水患,皇上要派九皇子去治水,听说你那位好嫡母,这些天忙着把世子塞进治水的队伍里?”
季瑶深听了,心头一跳,嫡母这几天确实很忙,只是她并不晓得嫡母在忙什么,太妃住在宫里,消息却这么灵通,由此可见,太妃的能力不容小觑。
“她野心不小啊!可惜眼光不怎么好。”宣太妃状似遗憾感叹道。
季瑶深笑,“嫡母的眼光自然是及不上太妃的。”
“小聪明。”宣太妃佯斥道,“你已经及笄了,她可曾带你露脸了?”
没有,就连她及笄了,也没给她办及笄的宴会,哪像她那好七姐,远在及笄前大半年,就开始准备了,等到及笄那天,出席的宾客冠盖云集,不止请来长公主担任主宾,还请来公主当赞者。
宣太妃冷笑,“所以啦!她自个儿做得这么明显,又怎能怪旁人揭了她的人皮面具呢?”
季瑶深觉得宣太妃似乎对平亲王妃特别厌恶,却不知其原由,她们两一个在宫中,一个在宫外,会有什么交集令宣太妃如此厌恶她?因为她爹平亲王?还是……
回府后,她先去向亲王妃请安,只是才到门口,就被嬷嬷拦在外头。
“十二小姐有心了,自宫中回来应该累了,还特意过来跟亲王妃请安,真是孝顺。”嬷嬷拍捧了一番后,季瑶深也笑着跟她打哈哈,双方你来我往一番,季瑶深才离开。
嬷嬷在后面色不善的瞪着她良久,“嬷嬷。”嬷嬷身边侍候的小丫鬟轻声唤她。
“没事。”嬷嬷笑了下,转头去向平亲王妃回事去了。
季瑶深离开后,便转往她姨娘那里去,丫鬟早看到她回来,急急去通知小蒋氏了。
所以季瑶深过来时,她姨娘已站在门口候着。
“你可回来了。”小蒋氏没进过宫,但听人说,宫里是如何如何的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是覆灭之灾,之所以印象如此深刻,因她知道这些事情时,正怀着小儿子,听了这些事后,一度还因害怕恐惧而动了胎气,小儿子差点不保。
因此她对宫里那些嫔妃,有着极深的畏惧,在王府中,令她戒慎恐惧至深的是亲王妃,但宫中宣太妃一道口谕下来,亲王妃就得照办不得有误,所以女儿奉宣太妃之命进宫,她怎么不害怕呢?
季瑶深暗叹口气,她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娘就成了这副畏首畏尾的样子,记得小时候,她娘可是敢对黎浅浅她娘颐指气使的主儿,回到黎府之后,还跟二伯父,不对,二表舅厮混在一起。
还有待字闺中时,被她亲爹勾引珠胎暗结生下她,不是胆大的主儿,怎么敢做出这些事情来?
可是,从何时起,她竟然成了眼前这模样了?
季瑶深有些恨铁不成钢,但也知怪她无用,就算她强硬起来,又能如何?上头顶着有超品诰命的亲王妃,底下还有好几个有品级的侧妃、夫人在,她姨娘不过是没品级的夫人,想跟这些人争?
算了,她宁可她姨娘胆子小一点,遇事别出头,方能保全她。
长孙如兰抱着季瑶深的亲弟弟,她好生欣羡,小蒋氏都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能生下儿子,反观自己,自进府到现在,虽然一直承宠,却一直没有好消息传出来。
“瑶深回来了,宫里好玩吗?太妃可好?”长孙如兰问了一堆问题,季瑶深耐心的回答她,等她心满意足离开时,季瑶深也累得够呛。
“快,给我倒水。”
丫鬟立刻倒杯茶给她,小蒋氏让奶娘把儿子抱下去。
“在宫里不敢吃喝太过,所以喉咙干得都要冒火了。”季瑶深抱怨着,一边接过茶碗,一口饮尽。
“欸欸,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莽撞呢?也不看看茶水烫不烫,就这么一口气喝干。”小蒋氏念叨着,季瑶深忽道,“黎浅浅回来了。”
“啊?她,回来了?”对黎浅浅,小蒋氏有种莫名的恐惧感,她总觉得那个孩子,在自己带着女儿离开黎家小院时,就已经死掉了,可是,黎浅浅却活得好好的出现在她眼前,她知道说出去肯定不会有人信,但她觉得现在活着的黎浅浅,不是当初被她遗弃的那个小女孩。
要问她为何这么说,她也说不上来,本来这种感觉不会很强烈,直到去年,她做了一场恶梦后,才开始有这种感觉,听说她回南楚之后,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
季瑶深见姨娘浑身微微轻颤,心里觉得奇怪,却不好开口质问,只能旁敲侧击,可是小蒋氏嘴巴紧得很,完全不露口风,令季瑶深无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