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些内帐后,没昏,不过吐了血。”
她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贪别人的,别人也贪她的,从她拿到铺子的第一天起,她的人就背着她,从铺子里偷钱了!
她强占的都是孟达生娘亲陪嫁中的旺铺,每个月的获利,少说都在数千两之谱,现在她总算知道,为何到自己手里后,收益就直接砍了一半,原本以为是自己的人不善经营,现在她可算知道原因了。
如今知道原因了,要去追讨回这些钱财,但她却是过路财神,钱财到手后得全数还孟达生。
一开始还有不少族人想找孟达生说情的,可是得知公中所有铺子的掌事,全都进了官府,他们就知这回不好收场了。
不少不知情的族人开始闹腾,不明白好使唤的族长,为何会突然翻脸无情如斯,待晓得原因后,当初那些为难蓝棠的姑娘们和太太们,被全族的人恨上了。
平日这些人高高在上安享荣华富贵,对他们这些旁支族人多是鄙视不屑,原来那些财富根本不是他们的,而是从族长那偷来的。
孟家自此开始有了分裂之相,孟家嫡支的小辈们不再锦衣玉食出手阔绰,他们的花销再也没人代为买单,公子们哀鸿一片,姑娘们更是惨淡不已,她们再也买不起精致的首饰,穿不起锦衣坊的衣饰,更不用说每月都要添购的香颜胭脂铺的胭脂水粉。
姑娘们聚在一起时,难免要抱怨不已,有人怪责孟达生小气爱计较,他娘留给他那么多铺子,他那么有钱,身为族长的他,应该要让大家享福才是。
当然,也有人跳出来指责对方,明言她娘也有陪嫁铺子,怎么不献给公中呢?
姑娘们吵着吵着,就有人说到当初若要不刁难蓝棠,说不定族长就不会这么生气。
说到这件事,在场的姑娘们都有参与,想到当日的作为,不少人羞红了脸,她们所有人都很清楚,是孟达生对她有意,这些年也是他对人家死缠烂打,可是到了她们嘴里,却全反了过来,都是女孩子,若有人像她们当日那样对她们自己,她们怕已经羞愧寻死了吧!
“你们说,族长这么生气,是不是蓝姑娘被我们羞辱后寻死了?”
“会吗?”
“如果是我被人家这样指着鼻子骂,我,我会。”其中一个最是羞怯的姑娘道。
与她交好的几个姑娘也心有所感,不过还是有人不以为然,“像她那么厚脸皮的人,哪可能这么容易就寻死?族长肯定是被她欺骗了!”
“就是就是,也不知她那里好了!勾得族长为她神魂颠倒。”
“我觉得还是神剑山庄的何姑娘好,人好又漂亮,而且待人又和气。”
一群未出阁的姑娘们为了族长夫人人选吵翻天,孟达生站在不远处的阁楼上,指着其中几个适才大放厥词的姑娘道,“她们不修口德,让教养嬷嬷好好的教导,免得日后出阁后,坏了孟家的名声。”
站在他身后的小厮应诺,随即就快跑去找孟达生日前才请回来的教养嬷嬷。
转天,所有住在正气山庄里嫡支的姑娘们,不管有没有订亲,统统一律被挪到别院,交给才从宫里请来的教养嬷嬷教导。
众夫人、太太一起气冲冲的冲去找孟达生,不过没见到人,而是由孟达生娘亲的陪房嬷嬷接待。
老嬷嬷笑吟吟的将人迎入大花厅,由着她们七嘴八舌的投诉着,等到她们说到口干舌燥,不耐烦的收声闭嘴后,她才满脸笑容的道,“族长说了,嫡支的姑娘们个个都是娇客,日后出阁可都是代表着孟家,她们要是名声不佳,可是会影响族里所有姑娘们。”
“那又怎样?我们家姷婧婚事已定,再过半年就要出阁,她正在赶绣嫁衣,叫她去上什么教养课?要是耽误了婚期,谁负责?”
“就是就是。”
老嬷嬷笑容不变,心里的清单上就有姷婧之名,嗯,就是这姑娘带头羞辱蓝姑娘的。
“我们婵娟的婚事正在相看,我好不容易才安排好的,要是因为上这劳啥子课,耽误她的婚事,怎么办?”
婵娟啊!清单上也有她。
抱怨声此起彼落,完全没把族长放在眼里,老嬷嬷心里气极,面上却丝毫不显。
老嬷嬷笑眼微眯,姷婧姑娘的娘力主自家妹妹嫁她家爷,哼!她妹妹因多舌、不事翁姑被休回家,这样的女人还想嫁给小姐的独子?
老嬷嬷对她们的抱怨听而不闻,气得众位夫人、太太直跳脚,姷婧姑娘的娘更是一个箭步冲上前,想要掌掴老嬷嬷,不过才一动,就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了。
其他人没发现她的异状,都在向老嬷嬷开炮,不过只要有人想要冲上前,就会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张开嘴尖叫,却听不到自己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老嬷嬷看她们个个一脸惊恐,心里冷笑,孟家真是走下坡了!这些嫡支夫人太太们被点穴后,竟然如此惊恐?难道她们忘了正气山庄是以武起家的?
想想也是,孟家要不是她家爷撑着,怕早就没落了!
她们是怎么了?这是什么妖术?她们怎会不能动弹?老爷啊!相公啊!快来救我们啊!
似是看出她们心里的吶喊,老嬷嬷走到她们面前,微微一笑,“这是点穴,老身年纪大了,可禁不起夫人太太们搓磨,所以族长特别派人护着,只要有人上前离老身太近就点穴。”
老嬷嬷对隐在暗处的护卫点了下头,姷婧她娘就觉似乎有东西打到自己,她惊呼一声,发现自己能出声了,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抬手捂住喉咙,“这是……我能说话了?”也能动了?
“族长说了,他身为孟家族长,有责任管教族中不肖子孙,如果诸位夫人不服,没问题,他会如诸位的意,将各位夫人一家逐出孟家,如此就不必受族长管教。”
“他以为我们稀罕吗?”姷婧娘怒吼。
老嬷嬷闻言点点头,对角落坐着的长老道,“您听见了人家不屑呢!劳您将她这一房从族谱里划去吧!”
长老脸色铁青,张嘴欲言,不过站在他面前的丫鬟伸手在他面前一亮,长老随即一悚,低头提笔在面前的本子上划了一道。
姷婧娘没想到族里长老在座,吓得腿下一软跌坐在地,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