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天降大雪。
新叶县,昭业寺。
身材高大的火阿奴披着一条白色斗篷,手拿一把崭新的铁伞,急匆匆走进昭业寺。
“怎么……会这样?”
她进来的时候,发现昭业寺的大门是开着的,便直接进入寺中。
然而,当她在寺中搜寻一圈之后,却发现整座寺院竟然是空的,不但空无一人,连物品也一件不见。
“为什么?”
火阿奴四顾茫然,雪中寺院一片凄凉。
“小姐……”火阿奴急急地穿过院子四下寻找,口中喃喃呼唤着沈茜的名字。
谁知,当她一直找到最后一间院落的时候,却忽然看到雪中站着一个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尊!!!
“啊?”
火阿奴只觉不可思议,快步来到徐尊面前,但见徐尊的锦袍上已经挂满雪片,显然已经在这里驻足多时。
“徐大人,”火阿奴不解,“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说,要在长庆城等我的么?”
徐尊站在原地岿然不动,眼睛望着满院白雪,竟是念起了那首《临江仙》:
“梧桐叶上潇潇雨,
别愁离恨谁听?
孤鸿影里怜孤鸿。
长夜虚往事,
辗转闻鸡鸣。
天涯突觉芳心碎,
此生倾恋谁懂?
一念成殇春至冬。
借卿未了愿,
寄我来世情……”
“大人……你……”火阿奴发现徐尊神色不对,脸上更加疑惑。
“阿奴,”一词念罢,徐尊这才紧盯着火阿奴喝道,“害死沈公的,也有你一份吧!?”
“什么?”火阿奴顿时感觉话头不对,竟摆出一副作战姿态说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肯承认么?”徐尊声色俱厉地说道,“昔日的新叶县衙之中,那假邱永年的锁链,本不会击中沈公,是有人推了他一把,才导致他被铁链致死的!”
“啊!?”火阿奴大惊,“不……不可能啊?当时我也在场,是谁?是谁推了老爷?”
“就因为你也在场,所以你才可疑!”徐尊颤抖着喝道,“你的铁伞连铁棺都能撑住,和魏悲回大战了数百回合也没有弯折!
“可偏偏假邱永年一爪下去,便散了架么?”
“大……大人!”火阿奴异常委屈地辩解道,“我跟你说过,铁伞有死门,假邱永年的利爪刚好抓在死门上,所以才会散架!”
“那你告诉我,”徐尊又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这里怎么了?”火阿奴疑惑解释,“我来看望小姐啊?小姐为什么不在?人都去哪里了?”
“是吗?”徐尊狠狠瞪了她一眼。
“啊?”
火阿奴终于意识到徐尊不是开玩笑,当即单膝跪倒,急急解释:
“大人……你……你不能怀疑我!”情急之中,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激动说道,“我……我对你忠心耿耿……”
“当初沈茜留了一封信给你,”徐尊却不等火阿奴说完,再次大声质问,“那信上写了什么?”
“小姐让我听你差遣,护你周全,”火阿奴大声嚷道,“大人,我以上所说若有一字是假,阿奴愿受鹰啄之刑!”
鹰啄之刑是火阿奴家乡的一种残酷刑罚,死囚身上被涂抹血汁暴雨室外,遭受老鹰啄食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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