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北云馥依旧狠狠盯着聿峥,“你只是跟我说会帮我解决这个问题,不会让我为难,甚至让我以后都安安稳稳的生活,可你没有告诉我,你是要让韦伦来娶我!”
她的情绪激动,反观聿峥,一派平静。
“否则呢?”他薄唇微动。
“韦廉是必死无疑的,但你的孩子不可能凭空自己怀上,我不给你找个能嫁的人,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他淡淡的说着,一边帮晚晚布置餐具。
他这个态度,别说是北云馥,连晚晚看着都觉得挺气的。
要不是她见过他气急败坏,或者吃醋吃得额头冒着青筋的模样,她根本就不会信这冷冰冰的男人会有情绪波动!
想到那几次纠缠,尤其曾经在爱丁堡的出租屋那一次,她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没想到北云馥刀子一样锋利的目光直接就朝她射来,“是不是你的主意?”
晚晚懵懂的愣了一下,柔眉轻轻抬起,“什么?……我怎么了?”
看着两个人轮流着事不关己的平静,北云馥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你们!”
聿峥看了看她,继续道:“就这么一个办法,也只有这么一个人选,还是你有别的办法?”
北云馥胸口一起一伏的呼吸着,又努力压制情绪,“我以为,你会找人帮我拿掉孩子一了百了,根本不用担心以后!”
聿峥依旧是淡淡的眼神,淡淡的语调,“我以为,你有个孩子,以后不会遗憾。”
“你是觉得我嫁不出去么?”
他抬眸,“你能嫁出去,娱乐圈不少富少也都看得上你,但没有几个会愿意成家生子,更别说一个给你一个没有诟病的婚姻。”
聿峥是从她进入娱乐圈就陪着她的,所以这些事,其实比她看得透彻。
“或者。”他薄唇微动,“也可以随便找个路人甲、路人乙,但是你觉得那样的身份,你父母能看得上么?”
呵!北云馥笑,“韦伦有多好的身份,多好的背景?”
“他的身份是不光彩,韦廉的私生子,几乎可以冠上卖国贼的帽子,可他还有个经商的母亲,至少是正经的经商人,对你们北云家也不是没帮助,他母亲的人脉,仓城没几个人比得上。”
北云馥依旧笑着,“你倒是替我、替我父母想得周到!也不枉我跟着你耗费了那么多年青春!”
说的好像是他为了补偿她,所以考虑这么周到、对她好一样。
可聿峥看了晚晚,不疾不徐的一句:“应该的,未免以后能名副其实的担住你姐夫的身份。”
这一句清清淡淡的话还是让北云馥震了震。
他们是真的打算一直走下去,不再像之前那样一会儿和好,一会儿闹分开么?
看向北云晚,重复着问:“这个主意的功臣,还是你,对么?”
“你北云晚不是一直都很有自信,又不要脸的么?怎么到现在,竟然还害怕我把他抢走?”
“所以你想尽办法也要给我硬塞一个男人娶了我?”北云馥越是想着,就越是笃定。
尤其,韦廉既然必死无疑,那韦伦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却为了让她脱离单身,让她嫁人,北云晚竟然宁愿动用背后的势力救出韦伦娶她,而不是用那些势力帮她消除未婚先孕的这一个人生败笔!
而且,但凡跟韦伦结了婚,她的后半辈子都不可能再嫁人的,韦伦的名声,圈内多少是为人所知,加上他父亲的事,他已经臭够了。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北云晚,没想到你也聪明了一回!”
晚晚一脸懵逼的被她说了这么半天,“这还真不是我的主意……”
她看向聿峥。
聿峥倒也接过去了,“都是我的意思,也只有我能赦免韦伦,私心也是我的,晚晚不忌惮你,可是,我忌惮韦伦,怕他抢了我的女人。我这样说,你应该能懂?”
能懂,当然能懂,因为是同样的思路。
只是北云馥没想到,聿峥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北云晚变得这么“小人!”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盯着聿峥。
半晌,才一句:“如果,我不愿意嫁呢?”
她担心的,不是以后不能改嫁,也不是韦伦的名声多烂。
而是,她没办法这样跟韦伦一起生活,怀着他父亲的孩子,未来会是他弟弟或者妹妹,却要以他妻子的身份跟他在一起。
那样的日子,他看她的眼神,她想着都觉得婚姻是黑暗的。
聿峥似乎没看透她,皱了皱眉,“你不想嫁?”
然后挑眉,“那就都没命。我也省事,谁都不用保。”
晚晚坐在一边,这会儿依旧一手撑着下巴,琢磨着北云馥怎么会不想嫁给韦伦?
嫁给一个不相关的男人,自己有了名分,孩子也有了来历,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不怕舆论压力。
而且,聿峥既然保了韦伦,那肯定也多少会帮他洗白的,他们双方也算门当户对,算一桩好事,怎么就不愿意了?
以后结了婚,可以自己过自己的,相安无事,或者,反正他们认识,当朋友一样相处,不也很好?
不愿意?
除非……
她自顾的想着,脑子里转了好多个圈,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到了那次她为了把她气走,跟聿峥彻底分开不惜制造现场、跟韦伦发生关系的事?
除非,她没有把韦伦当做一个不相干的路人,所以她没办法怀着韦伦父亲的孩子跟他结婚!
想到这里,晚晚猛然眼睛微亮,又有些惊,“你喜欢韦伦?”
当时聿峥和北云馥谁都没说话。
所以晚晚这冷不丁的一句在空气里飘荡着显得很怪异。
更怪异的是,北云馥听完之后神色明显一僵,转瞬之间的眼神慌乱被她压了下来,皱着眉朝晚晚看过来,“你是不是看肥皂剧看多了?”
嗯,晚晚必须承认,她看了不少肥皂剧。
要不是看了那么多肥皂剧,她现在也不会发现这点蛛丝马迹!
这个想法让她一时间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再质问,只是微皱眉,反而安静了。
北云馥也没再看她,一手拿了包,“慢用!”
聿峥眉峰轻蹙,“如果接受不了,到时候给我个准信,别到时候我把他保出来又没地方安置,这个罪我不想背。”
北云馥没有停留,冷着脸匆匆离开,出了门,帽檐压得低了低。
绕过餐厅,走进安静的小巷,北云馥才靠在了略微陈旧的墙面,脸上的表情略显痛苦。
从听到要让韦伦娶她开始,她脑子里出现的,就是那次在聿峥房间的沙发上,她和韦伦纠缠的场景。
至今为止,她不想记得被韦廉强了几次,却清晰无比的记得韦伦的那一次,清晰到他在她身上的每一下感觉。
更记得做完之后他那个细微的动作。
他的确抽身面无表情的离开,却给她递了纸巾,知道她当时全身软得动不了,怕摔下地,把她我那个沙发深处放,而不是事不关己的走人。
很简单,也很细微的行为,偏偏,那是韦廉那个禽兽没有的,以至于她记到今天!
她宁愿一点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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