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先去买基本咖啡,我打两个电话,回来他可能也处理完了。”
北云馥看他把钱夹递过来,摇头,“我有钱。”
走之前,她看了看自习间紧闭的门,隐约能听到里边的一些动静。
宫池奕站在那儿,贴在门边听了会儿里边的闷哼和哀嚎,觉得无趣,拿了手机靠在走廊上。
聿峥再开门的时候,过去将近二十分钟了,宫池奕怀疑刘然是不是还活着?
这个怀疑是合理的,因为聿峥一开门,没过十几秒,120的救护车也刚好到了。
聿峥让人进去了,只是淡淡的一句:“不小心被书架砸中了。”
刘然躺在翻倒的书架底下动弹不得,旁边书籍掉得到处都是,而聿峥慢条斯理的放下衬衣袖子,依旧那样的一丝不苟,脸色淡漠的看着刘然被人带出去。
宫池奕迈步走了进去,“怎么的,他把北云晚给上了你气成这样?”
聿峥没搭理他,而是拿了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半天也没人接,眉头都快打结了。
终究是没打通。
然后换了个号码,终于问:“你跟北云晚在一起?”
吻安狐疑的瞥了一眼号码,才想起来之前聿峥就找过她,这会儿,她看了看旁边还在抽泣的晚晚,不知道要不要说实话。
“地址。”聿峥在她停顿的时候就知道答案了,直接问。
吻安蹙眉,那手机拿开,看了晚晚,“聿峥问你是不是跟我在一起,还要地址,我怎么说?”
晚晚现在还心有余悸,双臂抱着自己,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聿峥!
她是一路漂漂亮亮长大的,从来没想过有哪一天,谁会胆大包天的对她不轨,刘然忽然抓着她的手往下边按的时候,她是真真的吓坏了。
因为不懂,所以恐惧。
而她在聿峥面前永远都是高傲漂亮,什么时候这么狼狈又失态过?
她才不要被他看到!
她拿了书包,“我先走了。”
吻安没拦她,所以聿峥到的时候,只有吻安一个人,看着聿峥。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忽然想起来注意晚晚了?以前不是跟瞎子一样看不见吗?”吻安说话直,也不带客气的。
今天的事,晚晚断断续续的都和她说完了,吻安是挺生气的,尤其看到聿峥就更生气了。
“其实晚晚没那么笨,甚至比北云馥聪明,你知道吗?”她看着聿峥。
“就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力,她学习一天比一天差,她今天能发生这种事,你也有责任!”吻安知道自己有点蛮不讲理,但是她生气,谁也别跟她讲这个理。
“她找你副导功课不下一百次吧?你不搭理她就算了,天天给北云馥补课,还补到家里,你真是嫌她不够难受?”
在聿峥可能想问晚晚去了哪的时候,吻安接着道:“你最大的错误,就在这儿,既然不搭理她,那就永远也别搭理,不要像今天一样问她在哪。”
等她终于说完了,聿峥开口:“让她找我,我给你补习。”
这话让吻安忍不住笑了一下,“抱歉,她现在不需要你了!也不考你的学校,你还是走吧,跟北云馥好好谈,谈不下去就送给宫池奕,你去重新找,总之别祸害晚晚。”
说完,她也拿了书包从咖啡馆离开。
聿峥一直以为她补考他的那个学校只是一种说辞,和从前一样负气的决定而已。
但是那天之后,吻安和晚晚双双频繁请假,因为她要给晚晚补习。
第一次会考的时候,晚晚的成绩想对吻安来说,确实不算好,但几百名的进步已经足够令人惊讶了。
吻安知道她一直都很聪明,并不意外,甚至知道下一次,晚晚会考的更好。
课间,北云馥借了吻安的卷子,然后又来借晚晚的。
晚晚抬头看了她一眼,哂笑,“怀疑我抄袭吻安么?你心理是不是太阴暗了点?”
北云馥还是把卷子抽了过去。
但是晚晚和吻安的解题步骤和方法大多都不一样,只有答案是一样的,这算是她们俩的一种约定吧,就是为了防止别人说晚晚抄袭!
老实是不可能表扬她的,因为她很少上课,只能用“侥幸”两个字概括她忽然优秀起来的成绩。
最后一次省考的时候,吻安稳居第一,晚晚考了个第八,算是她的极限了。
很令人震惊的进步。
晚晚自我调侃,“你说我要是一开始就好好学,而不是最后三个月临时抱佛脚,你这个学霸的位子岂不是要让给我?”
吻安笑着,“你厉害!”
高考之前,最后一周上课,吻安和晚晚没再缺课,每天按时进出校园。
但是越接近高考,天气似乎越变换莫测,那几天一到下午,天空总是沉得让人压抑。
最后一天上课,然后放假,准备高考,打扫完卫生,涌出校园的学生比平时欢快一些。
吻安却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整个人失了神,浑浑噩噩走出校门。
家里出事,司机没法过来,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茫然了一会儿,往前走的脚步刚好被挡住。
宫池奕在顾吻安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很显然,只是没表现出来,这会儿立在她面前。
这个高中几乎所有人都在说宫池奕喜欢北云馥,甚至和聿峥抢女朋友,只有他们三个当事人不在意这些传闻。
这不,这会儿,宫池奕也是在等北云馥的样子。
“让路。”吻安蹙眉,没怎么看他。
明明,他连她的号码都能背出来,但对这张脸确实不算熟,可他今天过来也是有目的的。
她爷爷顾南林的反叛嫌疑越来越大,她那个父亲更不用说,不知道她这个孙女身上有没有突破口。
说实话,宫池奕对她是存在偏见的,就像他是正派,而她是反派。
却薄唇微弄:“叫什么名字?”
最近传闻说之前内阁丢掉的东西很可能又出现在顾家的收藏库里,他实在想不出办法进顾家宝库去,不知道她有没有用。
他问她是不是急着打车?
吻安眉头紧了紧,历来不喜欢他和聿峥,但终究是答应了。
然而,一转眼,他轻挑的调侃了她的名字取得不够正经,“不吻不安生”之后,竟是带着北云馥离开。
她就那么被耍了。
回过神的时候,只觉得指甲戳得掌心疼。
她第一次被人这样耍弄!
可是无暇计较,必须赶紧回家,她怕爷爷伤心过度撑不住。
*
放假一周,晚晚头两天看书,之后也彻底放松。
忽然才发现吻安三天没和她联系,打过去的电话也不通。
直到晚上,她接到吻安回过来的电话,刚接通就是吻安的哽咽,“晚晚……我爸走了!”
“走了?”晚晚蹙眉,“去哪了?”
因为吻安的爸爸经常不在家,也不管吻安,但好歹还年轻,她一点也没往去世那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