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云夫人把支票拿了过来,语带安抚,“这是你爸爸和你哥的意思,你要是也需要钱,妈给你?”
北云馥不需要钱,可是她现在莫名生气。
“妈,您就直接告诉我,你们忽然对她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事?”
看了看门口,北云夫人微蹙眉,“哪那么复杂?只是忽然觉得,既然把她带回家了,的确应该好好待她,你俩都是我们的女儿,不能厚此薄彼,是不是?”
哼!北云馥觉得可笑。
“你们厚此薄彼的还少吗?”她是比北云晚小,但也记事很早,“她四岁进咱们家,后来的一整年,你们想起来看我一眼没有?如果不是我那年差点生病死了,你们早没亲生女儿了!”
北云夫人眉头紧了紧,“妈知道那时候没照顾好你,都过去了,咱不提了?”
“我就是好奇,她到底是有多大的隐藏背景,可以让你们当初把我都忽略了?是那种电影里的情节,你们欠人家父母了?所以把她看得比亲生女儿还亲,甚至怕别人说你们对她不好,索性就好到把我给忘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北云夫人只心疼的看着她,“那种错误不会再犯的,不提了,好吗?”
是不会再犯,因为北云馥也记得,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父母吓坏了,从那之后也对她呵护备至。
她后来才知道,也是那一年,哥哥做过一个手术,所以她就当父母是照顾哥哥而忽略了她,努力去平衡心理。
但自此她争强好胜的心性也出来了,父母能转变对她呵护备至,她也当做是自己争取来的,甚至从此习惯了什么都想和北云晚争,否则真怕哪天她这个领养的女儿移居正主。
三年那年的被忽略感,她永远不想再尝。
北云馥看了母亲,“聿家在华盛顿那么厉害,是不是结交了,我们家生意会变好?”
“我听你爸是这么说的,不过聿家地位很高,轻易不会和人打交道,你哥这一年也没少努力,还是没进展。”
她看了一眼纸片,情绪不明的眸子里若有所思。
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我是亲生女儿,受得起呵护,为家里做贡献也理应走在前面。”
北云夫人都搞不懂她在说什么,她已经看了支票,道:“不是要给她的吗?我到时候帮你给吧。”
知道女儿不高兴,当妈的这会儿自然是都顺着她。
在北云夫人眼里,其实真觉得馥儿被晚晚早熟,而且聪明,很多事她都能看明白,公司里的门道都能懂个一二。
晚晚就不一样了,她就是个简单的花季少女,除了喜欢漂亮衣服喜欢逛街之外,连琴棋书画都不怎么碰,学习更是厌烦,典型这个阶段的综合征。
等女儿出去了,她才舒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稷儿是不是一定得手术,这段时间可别再出差错了。
*
聿峥生日的前一夜是周末,晚晚趴在床上还在想到底给他买什么东西,那么多天苦思冥想就是想不出来。
这会儿正抓着长发着急。
馥儿的钱还没借她,东西也没想出来,明天肯定得起早,下午之前把东西买好,不然就搞砸了!
正想着,不知道落在哪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在床上摸了半天,最后才在被子底下拿出来,扫了一眼陌生号,下意识就觉得是广告。
本就烦,语调冷淡得有些不耐烦:“谁呀?”
对面的人也许没料到她是这个态度,沉默了两秒。
然后响起低而好听的嗓音,“是我。”
晚晚“蹭”的从床上坐起来,有些呆愣。
聿峥大四了,这个阶段可以称之为男人,尤其,她忽然发现,他声音竟然这么好听,磁性又冷漠,音色都诠释着高贵两个字。
平时他太少跟她说话,以至于她还真没细细品味过。
当然,她在这边激动又紧张的状态并不会通话话筒传达,相反,她明明下意识快速整理长发和睡衣,语调却和往常一样的慵懒清傲,“难得呢!郁少从哪儿偷看来我的手机号,还主动打过来,你不是一向高贵得正眼不看我?终于打算臣服了?”
她说了那么长的一串,男人就是安静的听着,然后三个字:“你在家?”
晚晚差点被他这毫无波澜、丝毫不受她话语影响的惜字如金噎得翻白眼。
闭了闭目,柔唇弯起,“虽然约我的男生很多,北云家大小姐这么晚不回家你觉得合适么?”
聿峥再一次忽略她的自我存在感,启唇:“你出来。”
晚晚听完之后愣着。
出来?
她本来也不觉得自己聪明,一碰到聿峥就变更笨,好几秒愣着,然后跑到窗户边往外看。
北云家是仓城四大家族之一,但是住的别墅不是仓城一顶一的那个庄园,外人有时候的确可以进来的。
“五分钟,不下来我就走了。”聿峥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她又怎么可能用完五分钟?
只在镜子前又理了理长发,抿了一下嘴唇,睡衣都不换就赶紧下楼。
全程几乎没弄出声音吵到家里人,避开佣人出了大门。
大门挂了电话,捏着电话的手也插回兜里,站在她家别墅侧面一颗大青树下。
院子里光线就暗,侧面更是影影绰绰看不清人,但万万一眼就能看到他背对着站在那儿。
似乎略微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挂起北云晚式的笑容,带点高傲又带点妖娆的走过去,还没到他旁边,聿峥转了过来,以至于她全副武装的表情微顿。
但他的目光已经直接略过脸,看了她的鞋。
鞋没换!
粉红色,兔耳朵很长的毛拖鞋,十三岁女孩的专属那种。
晚晚想到自己已经成年,怕他嘲笑,强行勾唇解释:“怕你久等!”
聿峥淡淡的收回视线,道:“你喜欢我?”
“嗯?”她一时间没领会过来。
几秒后面对他盯着自己的眼神,点头,再点头,“当然,仓城人都该知道了吧?”
很突然,她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找过来,虽然态度和平时一样冷漠得欠扁,但他主动了就是千年等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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