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广灵寺亲问锦妃娘娘,得知真相后,黎家都气愤不已,但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当今陛下,实在束手无策。只好先保全黎家上下,辞官归隐南部,以求来日。”
裴懐说:
“怪不得,怪不得母妃常住广灵寺,还能知道黎家在南部屯有私兵。”
方闻洲道:
“娘娘连如此要事都和您说了?看来,娘娘果真信得过殿下!”
江别尘终于肯对裴懐说:
“实不相瞒,殿下,我等此次肯来,其实还身负重任!既然锦妃娘娘已把黎家秘密都告知您,那我等也就实话实话了。”
“何事?”
裴懐问道。
不待江别尘说话,方闻洲豪气道:
“希望殿下,取太子代之,为黎家、为锦妃娘娘受的委屈,报仇!”
这次,不怎么说话的陈言彻也点了点头。
江别尘说:
“殿下,黎家之所以在南部悄悄屯兵,也是不愿看到,以后这秦嵘的天下,任由当今圣上一己之私,交到太子那样的人手里。”
裴懐闻言,笑了。
“诸位说得轻松,须知父皇并不单单只因为偏爱太子,才委以重任。抛开这一点不提,太子虽性子狂悖,但他到底是先皇后唯一的子嗣,且也是父皇第一个孩子。立嫡立长,太子都占了。所以,若本殿随意起了不臣之心,不止父皇不会答应,那些朝中迂腐的大臣更不会答应,就连不明事理的天下人,乃至史书后世,也只会说本殿是个大逆不道、六亲不认的反贼。”
“事在人为,我等这不就是来助殿下一臂之力的吗?且当今圣上当年也是靠强硬手段谋夺了这秦嵘的江山,不然,焉有太子今日?难不成,只许老子放火,不许儿子点灯?”
江别尘笑眯眯地说着。
裴懐眯了眯眼。
“你可知,就凭你刚刚那些戏谑之言,你就会人头落地?”
江别尘哈哈一笑。
“黎家屯有私兵,可这样的消息,殿下非但没有禀报给当今圣上,反而隐瞒了下来,还私自联系我们,引我们悄悄入京都。殿下,属下不信,您今日只是单纯为了让我们来保护你。皇宫中步步惊心,豺狼虎豹环绕,虎视眈眈。就凭我们三个,保护得了殿下一时,难保他日新皇登基,殿下认为,自己还能安然无恙吗?想要获得真正的太平,只有一个方法……”
他顿了顿,目露寒光。
“那就是把天下的权势都牢牢攥在自己的手里!”
裴懐深深看着江别尘。
半晌后,他才说:
“我要这天下,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也不是为了权势滔天。我,只是为了一个人……”
他出神道:
“我早已在心中起誓,我要救她,救她于水火。当不当皇帝,对我来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必须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
江别尘笑道:
“只有皇帝,才能想保护谁,就保护谁。”
且看太子,不就是在承帝的多年庇护下,才养成了这般心性吗?
不过这些,江别尘无需说出来。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说:
“没事,总归殿下与我们是不谋而合,其他的,又何须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