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杯则递给陆司淼。
“我曾听父亲说过,陆家之所以能晋为新岁皇商,你的功劳不小。虽为家中庶子,但你很堪大任,若不是你出面周旋,为百姓施粥,这个冬天,京都只怕要枉死许多无辜性命。这杯,苏重朗敬你。”
说完,苏重朗自己喝了一杯。
陆司淼自小被家中长兄压制,父亲和长兄权当没他这个人,做事时叫他,领好处时却……
今儿听了苏重朗的话,陆司淼终于温和浅笑,接过他的酒,一饮而尽。
“多谢苏兄,司淼不过略尽绵薄,实不敢当。”
辛容武拍案而起,呵道:
“就是!你们知不知道,边境粮食不足,是司淼不断与父兄商议周旋,才帮了我父亲,此番能大胜,我父得归,司淼功劳不小!你们以为陆家皇商怎么得来的?反正,我是交定司淼这个兄弟了,若你们胆敢再说方才那些屁话,就都给我滚,以后辛家苏家的门,你们别踏进来了!”
有辛苏为保,众人自然高看陆司淼。
于是纷纷起身,对陆司淼说:
“陆兄高义,我等愿与之结交!”
辛容武这才脸色和缓几分,嘟囔道:
“这还差不多。”
陆司淼入座后,苏重朗见他眉宇间总萦绕一股郁结之气,于是问道:
“陆家此番能晋皇商,乃是无上荣耀,陆兄还有什么事不顺心吗?”
陆司淼摇摇头。
“出身商贾,我又是庶出,家中还有长兄。我既无缘科考之路,又无法继承家业,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
谁都知道,商人乃至后代都是不可参与科举,入朝为官的。
他们都同情地看了一眼陆司淼,不知如何开口。
苏重朗闻言,拍了拍陆司淼的肩膀,说:
“陆兄心怀天下,何愁前路?好男儿志在四方,我相信,你一定自有一番好前程!与其担忧来日,不如脚踏实地走好眼下每一步。”
说完,他举杯,高喊: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一番话,惹得陆司淼心头大撼,很是动容地看着苏重朗。
辛容武本就是武将小子,他成日舞刀弄枪,心气豪迈,更是激动地说:
“就是就是,司淼你别怕,咱们总有各自的命运。你和兄弟们在一起,只管一醉解千愁,莫要忧心,有兄弟们在,陪你喝到天亮!”
陆司淼终于长舒一口气,也开怀喊道:
“喝!”
众人都纷纷饮下一杯又一杯,一瞬间,气氛又恢复如初。
只闻里头嬉笑不断,保管是开怀畅饮,醉酒消愁肠。
不知不觉,天色就渐渐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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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傅府。
傅施璟打包了一应东西,看着被自己打晕的丫鬟,冷哼一声。
“休想困住我!”
她一席直缀,仍旧作男儿装扮。
因为家中一直对外称她是男子,所以她对扮男子已是娴熟于心,一点女儿家的姿态都没有。
且她未曾打耳洞,还用高领遮住喉头。
远远看去,她就是一个瘦瘦的读书小儿郎,毫无破绽。
傅施璟不走大门,直接利落地翻了窗,遁逃到府邸角门那边。
那里入夜了,婆子们都会去偷偷打叶子牌,根本无人看守。
但傅施璟不走角门,免得落下痕迹。
她直接扒拉开暗处一丛生得高高的杂草。
谁都想不到,她要遁入狗洞。
最后望了一眼府邸,傅施璟叹息着说:
“父亲,母亲,璟儿去也!”
说完,傅施璟毫不犹豫埋入狗洞中,用力把自己的小身板一点点挤了出去。
就在她狼狈趴在地上,感叹自己终于逃跑成功时,头上一个声音响起。
“你好端端的,钻什么狗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