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热忱得叫苏皖很是不知所措,却又实在觉察不出他到底有何目的,闻听此话,心下犹豫该不该把一切告诉给他。
看着苏皖不自觉手指搅着帕子,他眼眸幽幽,颇有意趣地盯着她。
“苏姑娘?”
“那……殿下又因何来此呢?”
她对他抛出一问,反将他一军。
裴懐失笑道:
“姑娘不答反问?”
“是小女失礼了。”
眼见苏皖又要朝他行礼,裴懐额角青筋跳了跳,连忙摆了摆手拦住她即将福身的模样。
“本殿与文月乃一母所出,与她兄妹情深,方才去她的凝宵殿中,见她神色担忧,询问之下才知道,她是担心你孤身擅闯冷宫,若是不慎出了什么事,她无法心安。
作为文月的皇兄,本殿便答应替她来冷宫看看情况,刚才又发现,原来与你早已于广灵寺外有一面之缘。”
说到这里,他扬唇微微一笑,问她:
“现在,你肯信我,肯对我说实话了吗?”
苏皖闻言,脸上一红。
人家一个堂堂皇子,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就差把‘我不是坏人’这几个字刻在脸上。
而且,他当日确实是在广灵寺帮了她,若他真的人非良善,也不必做到此地步。
又闻听他是裴文月一母同胞的亲兄长,于是苏皖不好再拿乔,这才有些伤感地瞥了一眼冷宫紧闭的大门。
“小女……曾有一个朋友在冷宫当差,他过得很是不易。”
随着她缓缓诉说,却未曾发现,裴懐一直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眸晦暗不明。
苏皖垂眸,搅着帕子的动作愈发明显。
“今日进宫,无意间听到公主说,冷宫近日发了疫病,宫中人无一生还,我……”
她已不再说下去,鼻息间又隐隐带了一丝哭腔。
裴懐的心尖随之一痛,问她:
“你的朋友叫什么?”
“……阿怀。”
苏皖难受道:
“他曾说,日后会把名字亲写给我,只可惜……没有机会了。”
裴懐沉默片刻,才喃喃开口:
“好巧,你知道本殿叫什么吗?”
苏皖确实不知道,那时候阖府上下都在忙着看顾苏重朗读书一事,她身为府中女眷,也只是对宫中来了个三皇子一事,浅听了一耳朵。
其余一概不知。
见她老实地摇了摇头,裴懐温声说:
“我叫,裴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