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怒, 伏尸百万从来不是虚言。
因赵钩弋的事情, 河间府半数官员吃了挂落,直接参与献美的官员直接被定了欺君之罪。
皇帝的随扈亦有参与其中, 黄门侍郎苏文等人被处死, 听从苏文之命在皇帝面前弄虚的宫人也被贬入暴室为奴。便是同样伺候皇帝和帝妃的宫人, 亦有三五九等, 就更遑论暴室罪奴了。
苏文等人处刑当日, 石慧令人将赵钩弋送去观刑。到底是她“青云路”上的踏脚石,总要送人家最后一程。
“娘娘,苏文已经处置了!”
“处置了便处置了,这等事何须报上来。”石慧淡淡道,“天下间的奸宦当真是杀之不尽。”
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情,苏文也已经在石慧清算的名单上了。这几年,随着皇帝年老多疑, 他身边的黄门侍郎苏文与小黄门常融、王弼等奸宦便致力于挑拨天家父子表忠心, 谋取好处。
太子到椒房殿、披香殿请安, 苏文却密告皇帝太子调戏宫女。后宫宫女名义上都是皇帝的女人,又是在椒房殿和披香殿, 岂非要无端惹上一个yin辱母婢甚至觊觎父妾之名?
平阳长公主的第二任驸马汝阴侯夏侯颇不就是因与父亲的御婢私通事发畏罪自杀。
幸而皇帝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反而在椒房殿提及要给太子多送几个美人和宫女, 才让石慧寻到机会为太子分辨。石慧虽对苏文动了杀意, 却因皇帝倚重这些奸宦,没有立即处置,以免皇帝以为这是报复。
年前, 小黄门常融却又再次进谗,幸而皇帝多疑细查之下发现端倪将之处死。石慧有意趁机将苏文、王弼一并解决了。没想到这苏文倒是个机敏的,竟巧言令色躲过一劫。
皇帝年老多疑,石慧担心动作太过频繁,引来皇帝警觉,这才暂时搁置,只让人注意这苏文一举一动。苏文也知道自己得罪了皇后和太子,不敢再妄动。没想到这次出宫,倒是自己寻了一条死路。
只怕苏文还想着扶赵钩弋上位,来与她这个皇后打擂台吧!可惜啊,她与皇帝的关系从来不是靠着皮囊来维系,对于皇帝而言,哪怕是亲情也是需要利益才能长久维系的。
“娘娘令奴婢查的事情也有眉目了。”
“哦?是谁?”
吉星附到她耳边,悄声说了一个名字。
“原来是他!”一掌拍在小几上,石慧素来从容淡定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怒容,“当真是条养不熟的狗!本宫以为那是个低调的,如今看来有这样的儿子,大约也是个内力藏奸的。”
“娘娘,如今可要如何处置?”
“不忙,待回京再说!”石慧冷声道。
“可要通知太子殿下一声?”
“据儿若这点事都不能应付,本宫倒是白教了这些年。再说,京中还有霍去病,他掀不起什么风浪。”
“娘娘也不要太生气,或许王爷只是一时受人蛊惑罢了。”吉星柔声道。
“受人蛊惑?受的是谁的蛊惑,说到底是对本宫心存怨怼呢!”石慧嗤笑道,“本宫是偏心太子,也从未隐瞒过。但是除了他不该有的,又少过什么?”
“娘娘,皇长孙和霍世子过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
刘进和霍嬗进门先行礼,也不用招呼,两人就在石慧下首的椅子上坐下了。
刘进看到小几上的掌心,不由暗暗咂舌:“皇祖母,可是有什么人惹您生气了?”
“不过些许小事罢了!”石慧道,“可是从你齐王叔那里过来?”
“孙儿看齐王叔精神已经好多了。”
霍嬗不在意道:“说起来,齐王叔与那赵氏也不过见了几次罢了,失落是真的,不高兴过几日也就过去了。”
“霍嬗这话说的对,不过是个女人,值得他伤春悲秋。”皇帝笑着从外面进来道。因着赵钩弋很是杀了一些人,倒是没有影响皇帝的心情。
“大约这就是多情却被无情恼!”
“说道理,这天底下没一个是我们皇后娘娘的对手。朕真该让你与朝堂上那些酸儒辩一辩。”皇帝笑道。
“那些酸儒还不是陛下提拔的,再说了真与本宫一处,大约也就一句话:吾等君子不屑与你小女子相辩!一个个就好像不是娘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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