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弃之若履?”
听到夏国无动于衷,金堉不知道为什么长出了一口气。
或许是内心深处的家国情怀,也促使他不愿意让朝鲜消亡吧。
“上国对我朝鲜尊而重之,更显上国慈悲心怀。我等不如从长计议,方为妥当。”
见他始终不肯附议,金集、宋时烈等人都分外郁闷。
远离故土长达半年之久,让金堉并没有多少心思放在政事上。他辞别众人,回到了家中。
汉阳虽然屡易其主,但城内的建筑因为没有经历多少战火,都保存的比较完整。
金堉的家依旧好好的保存在城内。
他的两个儿子早已携带家卷,殷切的等候在门口了。
“恭迎父亲大人远游归来。”
一家人跪在金堉的面前,全都笑容满面。
毕竟金堉是一家之主。他回来了,家族的主心骨也就立住了。
多日不见,发现两个儿子仪态变化了许多,金堉不免多看了几眼。
“近日国事蹉跎、风云诡谲,老夫一直担心你等行错他错,招致灾祸。既然平安无事,老夫便放心了。”
金堉的长子金左明上前搀扶住他。
“孩儿等一直牢记父亲的教诲,秉持名节,从不向野蛮人低头。更有夏国精心照料,方使我金家安然无恙。”
说话间,众人走进了院内。
略微一打眼,金堉不由的站定了脚步。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但是院子里的很多布置都发生了改变,让他有些恍忽。
从院门开始到正中的主屋,中间的道路笔直平坦,呈灰白色,而且坚硬无比。
他久居夏国,自然知道这是用水泥铺成的道路。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家中居然也用上了这个东西。
除此之外,原本用纸湖的窗户也都换成了玻璃。此时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还能够将里面的布置看得一清二楚。
“这些东西从何而来?”
说起家中的变化,金左明和次子金佑明全都眉开眼笑。
“上国宝物无数,念及我朝鲜贫苦,亦惠及此。孩儿等苦心勾画,得以在朝鲜经营玻璃生意。现如今家中的生活,却好上了许多。”
听到两个儿子居然做起了生意,金堉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是传统的士大夫,更讲究耕读传家,鄙视商股之道。现如今两个儿子却违背了家训,着实令他有些恼火。
可还没等他开口训斥,金佑明说出的话令他悚然而惊。
“父亲还不知晓吧?这玻璃生意,据说夏王殿下也有股份在其中。从今以后,咱们家等于和夏王殿下搭上了关系。殿下仁慈宽厚,还勉励孩儿等用心经营,造福一方呢。”
金堉愣愣站住,脑子里翻江倒海。
依照他的表现,对夏国并不算亲近。要不然的话,夏国也不会将他关到现在。
为何夏国要将玻璃生意分给金家?
“你等都是如何做的,速速道来?”
金堉严肃的话语令金左明和金佑明颇有些害怕。
他们不敢怠慢,赶紧竹筒倒豆子,全都说了出来。
当得知两个儿子在短短的半年时间内,就凭借玻璃生意赚取到了上万两的白银,见惯大风大浪的金堉都不禁心惊肉跳。
他怎么会不明白,如此重大的利益之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金家显然已经完全陷了进去,再也没有办法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