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诲为了自己的官帽子也算是拼命。
回去之后不停奔波,给大军准备粮草军资。
至于魏国公徐弘基,回去之后立刻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父亲,你以一力主战,倘若山东得知,日后报复,如何是好?”
官场上的消息很快传到沸沸扬,徐文爵担心坏了。
徐弘基却老神在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老夫只是喊了两嗓子,同山东打仗的事又不是老夫出面,山东便是要怪罪、也怪罪不到老夫头上啊。”
徐文爵急得满地乱转。
“就怕山东不做此想。”
徐弘基呵呵一笑,拿起书本悠哉悠哉的看了起来。
他总不能告诉儿子,这些都是山东方面吩咐他做的吧?
却说朱国弼和刘孔昭,早已乱成一团。
朱国弼平生第一次走进了中军都督府的大门。
“本侯已得将令,今日率军出征,诸位的兵马可都聚集好了?”
将领们轰然称是。
“谨遵侯爷将令,百死不悔。”
众星拱月的感觉让朱国弼多少有了一些信心。
“好!今日本侯便沙场点兵,以壮声威。”
南京城外,小校场。
得到军令的兵卒从四面八方而来,看的朱国弼两眼发直。
“童指挥,所部兵马可尽数齐了?”
一个将领回道:“禀侯爷,我神机营能战之兵已尽数在此。”
朱国弼气的双手发抖。
“胡说八道。黄册记载,你神机营有兵马五千人,你告诉我,这里有五千兵吗?”
童指挥吭吭哧哧的辩解。
“侯爷,昨日军中因病请休者一千三,他事请休者八百五十三人。还有一些实在年老体衰,无法出征。另有一千余人,实在寻找不到。我神机营全部战力,当真都在这里了。”
朱国弼两眼发黑。
带着这样的军队真的能够打仗?
可是没办法,南京的军队就是这个德行。
五千人的神机营凑齐了一半都不到,八千人的三千营更惨,竟然只有一千八百人。
虽然早就知道江南武备废弛,可真的实地见到后,朱国弼才明白到底有多夸张。
“尔等贪得无厌,竟不知死活也。”
下面的将领却毫无畏惧。
“军中诸般情形,末将等早已上报,侯爷也是准了的。”
朱国弼怎么批准的呢?
当然是拿了银子批的呀。
现在露馅了,下面的将领却也不怕责罚。
反正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朱国弼又能将他们如何?
现实如此,朱国弼除了气炸了肺,也无能为力。
而和朱国弼相比,刘孔昭就淡然的多了。
他花了五天的时间,总算把水师凑齐,然后匆匆出发。
浩浩荡荡的水师驶出南京下关码头时,沉了三艘;到镇江时,散架了五艘。
好不容易挨到了江阴,又有十艘船不知所踪。
等进入苏州境内,全军上下足足有一千多人病倒。
刘孔昭混不在意,只是命令水师驻扎在许浦,无论如何不往前走了。
他也不想去打仗,下面的状况正好给了他借口。
他也是有理由的。
他要等着朱国弼的陆路赶到,才能两面夹击嘛。
谁叫朱国弼的陆路如今才走到丹阳。
虽然这已经是松江府暴动之后的第二十一天了。
江南的明军就是这个德行。
他们最需要做的,就是保证这些兵马不要在路上散架了。
走到松江,就是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