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萨哈璘长出一口气,透过监牢里小小的口子向外看去。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乌沉沉的天空,一如现在的大金。
他返身走出监牢,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一个蹒跚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
待走到了门口,突然又哭又笑,宛如另一个杜度。
不同的是,杜度去了阴间,他重回阳间。
萨哈璘转身看他。
“大汗知道你是无辜的,你要记得这份恩情。”
那人正是尼堪。
身为褚英的儿子、杜度的三弟,显然不能置深度外。
在监牢里,尼堪遭受了酷刑,本来觉着死定了。
可黄台吉明察秋毫,更且他还有告密之举,因此在醒来后,便下令将他释放。
险死还生,尼堪曾经冲天的志气全都没了。
“为什么啊?这都是为什么啊?咱好好的大金,为何这样了?”
萨哈璘心头的郁气更甚,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睿智如他,敏锐地察觉到,经过这件事,国内的气氛似乎古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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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富找到左梦庚的时候,他正陪着徐若琳踏雪。
冬季的齐鲁,不是黄的就是白的,格外单调。
要不是天空飘落了一点雪花,鞭炮声送来了人间的烟火气,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戴上帽子吧,免得着凉。”
徐若琳提议道,她很注意左梦庚的健康。或者说,所有人都注意这个。
左梦庚却也有话说。
看着徐若琳头发上的点点斑白,他温柔地道:“戴上帽子,就看不到日后我们白头偕老的样子了。”
徐若琳一诧,随即双眼里满是星星。
这个有些刚硬的丈夫,说起情话来,又是那么的动人心魂。
她也情动,主动伸手,拉住了左梦庚宽厚的手掌。
那海洋一般宽大的手掌,让她很有安全感,仿佛也看到了将来白头偕老的样子。
她根本不知道,左梦庚的心里满是歉疚。
“咱们成婚尚不足一年,可是陪在你身边的日子却连一个月都不到。对不起,都怪这江山太壮丽了,给不了你太多的爱。”
徐若琳抿着嘴,双唇之间满满的都是甜蜜。
她也是会说情话的。
“我便在这江山中,你爱这江山,便是在爱我。”
这回轮到左梦庚惊诧了。
看向妻子温柔如水的眸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忍不住放浪形骸了一回,探臂箍住了徐若琳的香肩,浑然不顾四周侍从们的目光。
侍从们别的不行,机警是肯定机警的,忙纷纷转头向四周,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片刻的闲适都是奢侈的。
左富从远处奔来,素来沉闷寡言的人,第一次眼里饱含泪光。
徐若琳连忙挣开,自顾自地带人远去了。
不该干涉的事情,绝对不去碰。
左梦庚接过报告,只看了一眼,心里也绞痛不已。
再抬头,看向北方时,雪花愈发大了。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他们的牺牲默默无闻,但是咱们绝对不能忘了。”
左富依旧沉默,只是重重点头。
他更加知道,今后这样心痛的时候,怕是会越来越多。
还能如何呢?
谁叫这江山真的壮丽迷人,不管付出多大的牺牲,怎可拱手让其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