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彪悍和杀气。
这种气质,虚无缥缈,但就是存在。
经过这样的蜕变,后营今后在任何战场上,都不会惧怕任何的敌人。
后金军的尸体,左梦庚也命人收敛了,堆放在一旁。
这个可不能处理了,必须要等朝廷的监军看过才行。
这些可是实打实的战功。
两天后,原本的战场已经大变了模样,完全看不出原来的痕迹。
左梦庚一声令下,后营将所有火炮拆除,分开装箱。然后又拿了一部分后金和清水关遗留的火炮充作门面,还让士兵们换上了普通明军的棉甲。
至于多出来的人数,则换上了老百姓的衣服,暂时扮作民夫。
随后左梦庚命人割下阿敏、图尔格、察喀喇、鲍承先、高鸿中等人的人头,飞传牒报,送往迁安。
这一天晌午,一万多明军才战战兢兢地走进迁安县城。
发现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各路明军立刻就活泼了起来,纷纷鼓噪着到处搜查。
也不知道是在搜查隐藏的后金奸细,还是在搜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对于明军的军纪,侯恂早已经失望了,只是安坐,并不去管。
“迁安克复,均靠各位之功。事后报与朝廷,赏馈自不必说。”
众将连忙恭维,推说侯恂功劳第一。
他们打了这么久的仗,还是跟着侯恂最舒服。
这位从不逼他们前进,安逸的很。
“迁安既复,那么清水关不能不收回来。各位,谁要接此大任?”
唰……
宛如冷风过境一般,所有将领都好像变成了泥胎菩萨。
开什么玩笑?
守着迁安坚固的城防不好吗?
去清水关?
谁知道清水关的女真人走没走?
万一没走,岂不是羊入虎口?
就在谁都不想动的时候,数骑从北而来,浑身披着煞气,吓的守城的兵丁赶紧关了城门。
这些骑兵在城外停驻,惹得城上紧张万分。
难道是鞑子又打回来了?
不是他们认不出明军的军服,而是当下明军和后金军的军服几乎没啥区别。
将领还好,下面的小兵不看发型,很容易混淆。
因为后金的铠甲、战袄,很多都是从明朝缴获而来的。
对于城墙上的紧张,那些骑士并不在意。其中一骑上前几步,大声喊道:“速速禀报总政大人,临清协后营两日前与东虏大战清水关下,全歼敌军,阵斩东虏大贝勒阿敏、图尔格等将。”
城墙上瞬间炸锅了,所有人都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一个把总趴着城墙喝道:“哪里来的骗子?莫不是鞑子奸细?这等伎俩也想诓骗我等?”
那骑士指着手里的木盒子,道:“阿敏、图尔格等敌将头颅在此,你拿去呈给总政大人,一辩便知。”
说罢,此人将几个木盒都揽在怀里,独自来到了城下。
城上的守军更加议论纷纷,看这做派,不像作伪啊。
那把总也迷糊了,想了想,左右不过几个盒子,也不怕有什么鬼,便让人放了篮筐下去。
不多时,几个盒子被吊到城上。
把总为防其中有机关,一个个都打开来查看。
结果每个里面都是一颗人头,面目狰狞。
最主要的是,这些脑袋全都刮的铮亮,唯独后脑勺位置上一缕金钱鼠尾。
看到这儿,把总不由得信了几分,当即让人持了木盒,奔去禀告给侯恂和诸将。
一听说后金军被灭,连阿敏、图尔格这样的大将都被斩杀,侯恂等人全都惊诧莫名。
围着那些脑袋转了几圈,侯恂只觉得心跳都要爆炸了。
那个少年告知他要在清水关打一仗的时候,他只以为是一场普普通通的伏击战。趁鞑子着急出关之际,杀几个人充充门面罢了。
谁曾想到,竟然将五千多鞑子全部消灭,还斩杀了阿敏、图尔格这样的大将。
尤其是阿敏,这可是后金四大贝勒啊!
大明和后金打了这么多年,斩杀的将领那都是有数的,连参将都没有几个。
现在竟有亲王级别的奴酋授首。
这是什么?
这是泼天的大功啊!
侯恂明白,如果此事为真,那个少年只怕要立刻名扬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