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军爷军爷……”
武十郎回头。
“军爷我们掌柜的有请!”伙计指指天上,楼上一个窗户里探头的一人不住抱拳点头。
“真是,老子还有事……”武十郎不理会背手大步继续向前。
“军爷,你什么时候有空再来啊,酒楼里上新了好多新菜,您可得来尝尝啊……”小伙计在身后喊。
武十郎不理会大步向前走,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回到县衙没一会儿,就收到一张拜贴,“暖心宴”。
“哈哈哈,这么快就上钩了……”
……
晚上,武十郎坐马车去赴宴,地点在千金酒楼的一个会所里。武十郎第一次来这种私人会所。平常也没人请他。
“武大人!”一人上来就拜,另外几人陪宴也跟着拜。
武十郎赶紧给扶起来。
“大人冬天寒冷,今天特意给大人准备了‘咕咚咕咚沸煮全宴”。
一张长桌子上摆着冒着热气的精美大金锅,里面一格一格,咕咚翻滚着各种食材,光闻味就够流口水了。
“哈哈哈,咕咚咕咚,好名字好名字……”
“上酒!”,“大人这是叮咚酒,您听里面叮叮咚咚的!”
这酒泡在双层酒器里,外面一层在加热,酒里面是满满的冰块,在融化中发出叮咚咚的响声。
武十郎坐正首,一双长木筷子从金锅里捞出热腾腾的食材,放到金珐琅碗里端到武十郎面前。
配着去火清凉酸甜的叮咚酒,氤氲在蒸腾沸煮香气里,咦……亚赛小神仙了。
宴席到了酣处。
“武大人,我们家的案子京城有消息了嘛……”
“案子?这我哪知道啊,那案子可是朝廷督的大案……”
“是是是……您也知道,富家庄不比京城,民风软懦,京城苦寒之地……我们家人的恐怕吃不消的,那牢里面……”
“牢里啊,犯人冬天都穿草衣,穿草鞋,每天出去干活……”
“哎呦喂……苦命啊苦命啊……”那人说着就掩面哭起来。
“坐牢,又不是去享福对吧,要说来还是你们家人心狠,让最尊贵的长辈和庶出的手足去糟那种大罪!”
“唉啊……”也许是酒的催化,那富家人不顾体面嚎啕大哭起来,模样弄的武十郎都不忍心了,赶紧拍后背安抚,“既然是朝廷督办,也许和其他的犯人不一样……”
“哎呀……造孽啊……不孝啊……枉为兄弟亲族啊!”
“这个事,你们家去疏通关系了么?”
“大人啊,有什么法子您说说啊!不求脱罪,少受点苦也好啊!”
“唉……这个事!”武十郎从怀里拿出信,您瞧瞧,京城一个密友写的,“京城大雪封城外地进贡的物资堵在路上了,每天路边饿死冻死的尸体拉到城外去埋了,都是犯人们干的!这朋友跟我诉苦羡慕我在富家庄过好日子了……”
“大人,您这个朋友带犯人干活?”富家人指着信问。
“嗯,他也是不容易了,可是那些脏活累活总得有人干啊!”
“那能帮忙打听我们家那些人在京城坐监都什么境况么?没想怎么着就是想知道一下……”
“我懂我懂……”武十郎把信囫囵塞进怀里,“人伦之情嘛,我帮您问问……”
“武大人谢谢您了……”富家人又要拜。
“别……别别……”武十郎赶紧扶起来,“我武十郎是性情之人,去封信的事,不必挂怀……”
蒸腾的气韵里武十郎也有些感伤,清凉的酸酒把心里搅的酸酸凉凉。
“你能不能也帮我打听打听你们富家大宅里一个哑巴了姑娘,她现在还活着吗……”武十郎在心里想,他只是想想……
“来,喝酒,今日能一桌吃这道咕咚宴也算是缘分!敬缘分!”武十郎起身举酒杯道。
“敬缘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