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富大贵拍大腿百口莫辩。
“哼……少爷您居于深宅,寻常生活中苦楚您都不了解!百姓们被邪教迷惑,主动了结自己的性命,这是人间再悲惨的事没了,少爷!”崔法官大怒。
“大少爷,您在这画押,就算认罪了!”士兵举着放证词的托盘,武十郎双手拖笔递到富大贵眼前。
“认什么罪!我认什么罪,你们这是诱证!”富大贵一把打掉笔。
“您不要这么放肆!”武十郎瞪着眼睛道。
“随便你们怎么样,我是不会认罪的!我没有罪!”
崔法官翻阅记事簿,商客们给的证词居然每一条都能对上。冲武十郎使眼色,武十郎走近了。崔法官小声道,“十郎兄,这些证词真是辛苦了!”
武十郎重重叹了口气,想起了彻夜熬夜整理证词的季月,书记员每一句都记下的混乱证词,是季月整理出了逻辑。
“你们处心积虑造出了这些证词,用心险恶令人发指!”富大贵指着武十郎鼻子大骂,“你们不就是想搞富家么,你们对富柳林说了什么让他来指证我!他昨天回来就上吊你们知不知道,你们逼死我富家的子弟,富家还没有向你们问罪!”
“啊!柳林少爷死了!”武十郎甚为惊愕,他真的不知道。
崔法官捋胡子,“大少爷,大少爷,我们昨天对柳林少爷极为尊敬他回去都是由士兵护送坐马车回去的,在县衙里也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他在自己家里上吊,家中发生了什么事啊?”,“书记员,把昨天的记录拿回来,让大少爷过目!”
武十郎双手把记录递给富大贵。
“昨天柳林少爷情绪非常低落,为自己做了充分的无罪辩护,并且反复哀叹,自己作为庶子被家族推出来挡罪的愤怒!”崔法官指着证词道。
“崔少爷曾说自己是被家族抛弃的人,如果非要他认罪也不是不行!我一看这里面有冤情啊,就让柳林放开了说真心话,结果柳林少爷说,家族遇到危难,庶子出来认下所有罪责,扁担只压一头这太不公平了……”崔法官围着富大贵道。
富大贵拿着记录浑身颤抖,“家族危难,嫡子当于庶子同罪”,原来是这个意思。
“柳林少爷无罪放出,怎么回到家就死了呢?一个努力申辩自己无罪的人怎么会主动放弃自己的生命呢?家里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回家之后受到家族内部的逼迫?到底是什么样的境况,让他绝望到上吊了啊!”
“闭嘴……”富大贵扶着脑门低声怒斥,崔法官连珠炮的询问,弄的他简直头晕到站不住!
“唉……可惜了!”武十郎叹息,那叹气声倒是满含真切。
“你们……你们到底揣着什么主意!要把我富家搅合成什么样你们才收手!”富大贵歇斯底里的斥责。
“大少爷!请您主意言辞,富家庄百姓几十条人命,难道就没个说法,没人做主了么!圣母皇太后在的情况下都能发生这种惨案,可以想象平日里富家庄里会有多少冤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