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坐在书桌旁,明烛研墨,反正是躲不过,如何都得逼出点东西来。
生于富家,长于富家,作为四代丫鬟出身,从一出生便背负正式融进富家的使命,从小修习六艺,恪守礼教,不出意外的话,她此时应该被少爷相中定亲。不曾想,她的生命中出现了京城的贵族小姐们,出现了楚环,出现庄妃。作为皇妃身边的女官要写一篇远远超脱她见识的文章。
季月提笔蘸墨,惊觉庄妃给了如此宽泛的范畴,从何处下笔,富家之于她的命运是要努力的成为富家少爷的姨娘延续富家的香火,不由皱起眉来,富拾柒的轻贱模样在脑子挥之不去。
“寻常事物因为过于熟悉便不会在意,如阳光,山川,河流一般,生活其中而不追究它为什么会存在。富家亦是如此,富家之大规矩甚多,这些规矩成于漫长的岁月中,成为不需要探究原因的存在”。
思路打开了,季月继续写道,“富家数百年间生意集大成,生意行规成于何时大多已无从考究,来富家庄者必须快速熟稔行规,否则无法在生意上有任何建树,富家之于天下商客亦是决定财富生死判官!”
“日月无私照耀万物,山川厚德滋养生灵,上天赐金山于富家,富家创造财路以馈天下!”
季月咬笔头,自言自语,“庄妃是皇家妃子,她会想听什么,富家年年朝贡,数额巨大,皇家经费大半依赖与此,娘娘许是难道担心富家人对此有二心!”
“富家生意能发扬光大至此,深受皇恩,皇上多次下富家庄体察民情,太后率京城贵族千金来富家庄游玩,皆是皇恩浩荡!”
季月放下笔,双手托脑袋,“写错了话,惹怒了庄妃,死于乱棍之下!哎呦!区区一介小女子罢了,居然不知好歹卖弄才学!该死!该死!”
季月在屋里踱步,外面的天色转淡,夜色有化开的迹象,季月找了件斗篷披在身上,小心迈过院门口熟睡的黄狗,开院门出去,在无人的道路上瞎走捋思路,长这么大可从未这般困难过了。
忽然抬头间余光里似有几个身影快速飘过,若是在往常,季月早就吓的躲开了,此时不一样,季月昨日的衣服在身上未换,令牌还挂在腰间,带着皇家令牌胆子大了许多,居然疾步往黑影方向走去。
“前面何人?”季月在背后厉声问道。
几个黑影停下来回头反问“你又是何人?”
吓!这人居然京城口音,季月心下后悔,但是壮胆道,“我是富家的丫鬟”。
“丫鬟!那还不快走!”
“天快亮了,几人为何在府上鬼鬼祟祟?”
“与你何事?”
“这是富家怎于我无事?倒是几位恐怕是京城的人吧!”
“快走!快走!”这人不耐烦的摆手。
“富家门禁森严,几位是怎么进来的?”
“嘿!你这个小丫鬟,我们是太后和庄妃的人,是皇宫里的人!”这人不愿意和季月再多说。
季月站在原地不动,看着几人跑了,夜里居然有皇宫的人在偷偷活动,吓!富巡夜的可知道,呆立了一会,季月忽然惊醒般后怕,在犄角旮旯的地方,她为何要主动和几个夜里游荡的人说话,季月裹裹斗篷赶紧往回走,富家宅院虽大,但是究其一生活动范围也很小,这是在哪,季月手里攥着令牌,快步瞎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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