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杯,放下账本,朱平安伸手从怀里摸出了昨晚画的二十张复式记账表。
想了想,将其中十九张放进了一个箱子的角落。
防人之心不可无。
打开账本的第一页,确认其是最早的一本,接着展开桌上的那张复式记账表后,朱平安开始研墨,研好墨汁后,从笔架上取了一支细小的毛笔,蘸了墨汁开始用复式记账法做起了账。
不复杂
做着做着就渐入佳境了。
外面的太阳渐渐的升高了,阳光又开始炙烤起了天地,太仓内的看门狗又开始吐着舌头蜷缩在阴凉处不动窝了......
张管库不在他的办公房内,而是在太仓另一处僻静的房间内练字,房内摆了七八盆冰盆,使得房内温度凉爽适宜。
赵郎中此时不在太仓,而是在距离太仓不远的一处暗娼,抱着一个妖艳的少妇耸动着。这少妇本是一个寡妇,丈夫死了,又没有孩子,叔伯为了争家产就把她赶了出来,一个女人被赶出家门,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利用起了身体,好在这少妇本就是不甘寂寞的,原先丈夫还在时便勾搭过野男人,此时做起暗娼来正可谓如鱼得水......
这一处有五六个暗娼,做的都是太仓还有距离太仓不远的神机营的生意。
用她们的话说,没有不骚的猫儿,只有不行的鸟......守着这片地儿,就不愁没有生意。
贾郎中并三个司库正在太仓另一处僻静的房内打马吊,房内摆了七八盆冰盆,房内凉爽的很,不过房内的气氛却是非常火热,贾郎中自从接触了马吊后,每日不打个几圈,就会觉的手痒的不行,一整天都没得精神。
“宋江万万贯,哈哈哈,自摸了.......不好意思了诸位......”
贾郎中摸了一张牌后,哈哈笑了起来,虽然他已经赢了很多碎银子了,但谁嫌赢的多呢。
“唉,今日贾大人的手气,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啊......”
牌桌上其余人做出一副叹气抱怨模样,可是掏钱的速度却是爽快的不行。
“贾大人,我们是不是要去朱平安那看看,别出了什么岔子。”牌桌上有位司库提醒道。
“有什么看的呀,没听鬼手张说嘛,便是京城所有的账房花个把月也保准找不出什么问题来,更不用说连算盘都不会打的朱平安了。”
“就是,就是......”
另外两位司库笑着反驳道。
“王司库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再打个几圈,就去看看......”
贾郎中此时手气正旺,才打了一圈,自然不想离开牌桌,一边洗牌一边说道。
再打个几圈......
桌上其余人为弦歌而知雅意,一起动手洗起了牌,自然不再提去看朱平安查账了。
外面的日头越来越高了,炙热的太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斑驳的窗户根本挡不住,炙热的阳光就这么从窗户照了进来,落在了书桌前奋笔疾书的朱平安身上。
此时房内已经很是闷热了,朱平安肩上和后背的官服已经湿了好大一片了,可是朱平安像是没有感觉似的,仍聚精会神的在做着复式记账表。
书桌上摆着已经整理完的九本账本了,面前的第十本账本也就剩下两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