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粮食1350文,靖南的粮价1340文;中午市价1355文,靖南的粮价1345文;傍晚市价1360文,靖南的粮价1350文。即便如此这样的降价,他们都接受不了,更遑论是界定靖南粮价,从此不许他们再涨价了呢!
狠!
县尊可真狠啊!
一众粮商万万没想到朱平安竟然如此狠!竟然妄想界定靖南粮价!
杨记粮行的杨震掌柜自持身份,对身旁的一名小掌柜使了一个眼色。
这名小掌柜的生意多依赖杨记粮行,收到杨震的暗示后,便硬着头皮站起身来,向朱平安抱拳道:“县尊,非是我等不愿,只是如今大半江南遭了洪灾,昔日的鱼米之乡、天下粮仓变成了粮荒之地,我等粮商在江南都收不到粮食,只能千辛万苦去西边巴蜀和北边山东一界收粮,路途遥远不说,巴蜀和山东一带的粮食也是水涨船高。当地粮食之前是410文一石,上次我们铺子管事去山东收粮,出价500文一石,当地人理都不理。更别说一路上人吃马嚼,雇佣护院等等,这粮食是越来越难收,我们成本也越来越大。还请县尊三思,给我们一条活路啊。”
有人开头后,一众粮商们也都七嘴八舌的向朱平安吐起了苦水。
“事啊县尊。即便我们从巴蜀、山东收了粮食,想运来靖南也不容易。且不说一路上的山贼土匪,但说现在江南洪灾,难民灾民无数,他们看见粮食,就像饿狼看见肉一样。我们的运粮车一进江南地界,时时都面临难民、灾民聚众哄抢的危险……”
“县尊,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们也想低价将粮食卖给大家,可是我们的成本在那摆着呢,我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都等着我们养活,我们不可能赔本卖粮啊,若是赔钱,我们全家都只能喝西北风了,那我们也只能关门歇业了。”
“县尊,我们起早抹黑,千辛万苦,也只是养家糊口而已,还请县尊体谅。况且这粮价也不是我们定的啊,我们也都是随行就市……还请县尊三思啊。”
……
一时间,班房宛若成了粮商们的诉苦大会,抱怨诉苦声不断。
对,就是这样。法不责众,只要我们抱成团,就不怕他朱平安。
杨记粮行的杨掌柜对众人的表现很满意,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用余光瞥了一下朱平安,一瞥杨掌柜就忍不住怔了一下。
他诧异的看到朱平安很有耐心的听众人抱怨,一边听一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不快,一直都很有耐心倾听,中间没有打断任何一个人。
不……不应该啊,我们如此,县尊不是应该生气吗?!
可怕!
太可怕了!县尊年纪轻轻,养气的功夫太深了!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想不明白的杨掌柜,只好将这一切归结到朱平安养气功夫深、城府深上面。
顿时,杨掌柜忍不住对朱平安忌惮不已。若非涉及自身巨大利益,杨掌柜心里实在不愿意和这样养气功夫深、城府深的人结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