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的笑道,“进了北镇抚司诏狱,想让杨继盛说什么,他就会说什么,没有谁能熬得过诏狱的手段的。另外,不能对外说朱平安提醒杨继盛修改奏疏的事,不代表不能对外说朱平安是杨继盛的同党。”
欧阳子士闻言,恍然大悟,继而又提了一个问题,“如果杨继盛硬是不招呢?”
“不招也没有关系。”罗龙文嘴角勾出一抹阴险的笑容,“不是还有京察的么?京察可是由我们说了算的。只要相爷点头,他朱平安就跑不了。”
“京察最多失职被罚被贬,也不能将朱平安置于死地啊?”欧阳子士不解。
“呵呵,子士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的一个小县吗?”罗龙文笑着问道。
“什么小县?”欧阳子士一脸茫然。
罗龙文见欧阳子士忘了一干二净,一点也不以为意,笑着提醒道,“我之前提过,东南沿海有一个小县,是在吏部出了名的穷地死地。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当地草民又穷又恶,杀官已成常态;又因离海不远,当地倭患不断,时常被骚扰,甚至有一次还攻破过县衙;再加上挨着南蛮,山区的南蛮苗裔叛乱不绝。当时,我说这五年便连续死了六任县令:当地刁民不满判决杀了一个县令,倭寇活活烧死一个县令,平叛时给苗蛮杀了一个,踏春时被强盗杀了一个,得罪了当地势力被人派刺客暗杀了一个县令,还有一个至今查不出死因的糊涂鬼。不过,今日这数据又得改了,还得再加上一位短命鬼。月初,我从吏部得知消息,上个月才候补了知县,走马赴任的县令,去了当地不到一个月,就去地府报道去了,死因现在还没查出来。这五年,当地已经连续死了七任县令了。现在,这个小县的县令之位又空缺下来了......”
“咳咳......我记起来了。”欧阳子士一下子想起来了,咬紧牙齿愤恨的点了点头,那一日就是自己抓住朱平安与表妹奸情的那一日!
“呵呵,子士你说,如果朱平安被贬到这个小县当县令的话,会怎么样?”罗龙文阴阴的笑道。
“五年都死了七个县令了,他去,这个记录会变成八个吧。”欧阳子士笑着张开了嘴巴,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我告诉你子士,别小看这个小县城,里面的水深着呢。”罗龙文眯着眼睛说道,“只要他朱平安走马上任,不出半年,他坟头的草都能有一尺高。”
“好!”欧阳子士激动的拍着桌子叫好,咬着牙齿恨恨的赌咒道,“那这次我就给姑父提议,把他朱平安贬到这个死地!到时候,我去他朱平安的坟头赏草踏春。”
只要想到朱平安抢了他的状元,还抢他表妹,这段时间还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了这么多丑,欧阳子士就恨不得将朱平安碎尸万段,一解他心头之恨。
“呵呵,妙极,到时候,我与子士一同踏春赏草。”罗龙文拍手叫好。
“干。”
“干。”
欧阳子士和罗龙文相视一笑,举杯同庆,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