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国度之中,黑红色的岩石堆砌成一座祭坛,说是祭坛,实际上还十分简陋,若不是其中燃着的那一缕火焰隐隐透出阵阵亵渎堕落的气息,并且还不断向外绽放出一道道意志之力,谁也不会认为这是一道祭坛———没有人会如此怠慢自己所信仰的神灵。
这座祭坛虽然简陋,但是却异常的高大,上面的每一块石料都足有数十米长,每一块石料上都弥漫着阵阵暗红色的雾气,雾气彼此扭合,如同一道道血痕刻在了祭坛上。
魔神站在祭坛前,保持人形的魔神此时似乎只是一个蝼蚁,这身高实在不能和那无比高大的祭坛相媲美。
祂尚还是正常尺寸的手爪牢牢抓在森白骨杖上,那枚如同心脏一般的魔种早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踪影。
骨杖上盘旋着的那条蛇,身躯上已经隐隐透出些许红光,将那骨质的手掌渲染地如同红玉一般温润,只是那光芒颇有些不详,像极了鲜血的色彩。
骨杖横空,两枚猩红色的蛇瞳中绽放出阵阵邪恶的光芒,隐隐有着些许灵动,似乎随时有可能从??沉寂之中复苏过来。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一位君王的本命武器已经可以算是他的一部分,可以执掌一部分的权柄,虽然和君王本人比起来算不得什么,但是即使这样,也极其恐怖,使得这道武器能发挥出极其强大的威能。
要知道君王可都是拥有灭世级的力量,一名君王,哪怕是新晋君王,在手持本命神兵,完全展开君王国度的情况,直接直接将一个普通世界打的粉碎,毁灭该世界中的一切。
当然,这种普通世界都是不像深渊,或者是地球这种有世界意志存在的高等世界,在未孕育出完整世界意志,塑造出世界屏障之前,世界在君王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乳白色的秩序光芒和黑色的深渊光芒再度碰撞,两种力量接触的地方,瞬间荡起一阵阵波纹,向着国度中心蔓延而去。
每一丝波纹都带着极其恐怖的力量,足以平山煮海,古旧的罗盘缓缓飞起,悬浮在大帝的头顶上,罗盘上指针微微颤动之间,抖出一阵阵无形的波纹,两种波纹相互碰撞,那一道道恐怖的涟漪瞬间平静了起来。
而利维坦则将手中白骨手杖轻轻一拄,手杖的尖端处同样蔓延出一圈圈无形波纹,将碰撞产生的涟漪尽数抵消。
祭坛上的火焰抖动了几下,火焰下方的空洞中传出沉闷的响声,仿佛有着雷霆在其中回荡。
紧接着,一股股粘稠如同浆糊一般的浅灰色物质从那空洞中涌出,如同火山喷发出的熔岩一般,不断地向着各个方向蔓延。
那是混乱的力量!
混乱浪潮席卷,将地面上的一切都吞没在其中,只有那无数狰狞怪异的深渊魔植生长在其中,不断吞吐出灰色的气息。
“轰!”
就在两位君王陷入僵持之时,天空中忽然一声炸响,交战的二人同时被吸引了注意力,在那天空之中,云层不知被什么样的力量撕裂了开来,只露出了无尽虚空,一抹金光从从中逃逸了出来,向着远方飞射而去。
金光浓郁,哪怕是以两位君王极其恐怖的观察力,也只能隐约看清楚,那其中好像是一个金属物件,至于其他,到看的不是太清。
………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灰色的雾气弥漫着,将二人的视线完全遮挡住了,墨青衫只能隐约看见前方女孩的身影,只是雾影朦胧,几乎将她的身体完全遮蔽。
墨青衫伸出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出窍境界的灵魂之力从天灵盖中涌出,就要向四周蔓延,只是那灵魂之力才刚一出体,就仿佛是入了泥潭一般,想前进一步都难上加难。
他放下手,将释放出的灵魂之力重新收回体内,快走几步凑到了女孩身后,低声呢喃着:“这里对灵魂之力的阻碍太大了,我刚刚试了一下,最多能探测到周围一米的距离,再想前进,就会对灵魂产生极大的压迫。”
女孩微微点了点头,手微微抬起,露出了那紧握着的长弓,刷的一声,长弓两端都是延伸出一柄锐利的刀刃,刃部闪烁着阵阵寒光,很是锋利。
小巷里很静,按理说在这种环境下行走脚步声应该是清晰可闻,然而两人一步步走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留下了一片死寂。
一张黄纸从袖袍中滑落,被墨青衫紧紧攥在手中,黄纸上绘制着银色纹路,很明显是一张还算高级的符篆。
二人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小巷里仍然是一片寂静,秦雪纯反手抽出一支箭矢,搭在了弓弦上,那根箭矢看上去和普通箭很是不同,与其说是箭矢,倒不如说是一柄金属长剑。
忽然间,一道阴影闪过,女孩猛然一惊,手中长弓的弓弦已然拉开,在那根箭矢的锋芒处,早已染上了浅银色的月光。
箭矢爆射而出,穿过了那阴影的身体,直接将它钉在地面上,那东西身体不断扭动,挣扎,试图从箭矢下逃开。
只是那根剑已经钉穿了它的肉体,每一次挣扎都会让它的身体在剑刃之下伤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