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然当场与众人谈妥了庄子用人的条件,便让他们挨着个排队到前头签订用工契书。
书薄先前已从屋里搬出桌椅,拿出早前备好的近百份契书,每一位近前签字的工人大多都不识字,将由书薄代替他们签订,再由他们自个在名字上头画押落款。
里正看着这井然有序的场面,再次内心感慨万千,想他第一回见到这位公子,还以为是哪家跑出来体验民间疾苦的败家子。
不想,人家处事有章程,分配得更是头头是道。
这边,铭然请里正到架子下坐着吃口凉茶,期间里正与他说话的语气越发客气。
铭然回头看了眼排队的工人,默了默道,“这些个工人都是哪个村子的,家住哪,里正可都知晓?”
里正虽不明白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是老实应道,“老夫自然晓得的,公子您别看咱大新镇和下头的村子田地多,人却是不多的,都是早年间躲过战火存活下来的百姓。”
铭然抿了口茶,继续道,“方才听他们说,都想省下口粮食送回家中给孩子吃。”
里正点头,无奈叹息,“投生在咱们这地界的孩子,都是命苦的。”
这话,倒是让铭然顿了顿,不知道怎么接了。
缓了缓,道“如此,本公子还需里正大人帮个小忙,方便的话将这些个工人家中有几个孩子都一一登记造册,日后这些工人的饭食就让他们在庄子上吃了,没得吃不饱饭干不好活计。”
里正闻言再次一怔,心有猜想,又不敢道出。
铭然继续道,“孩子吃不了多少吃食,每日晌午让那些工人的孩子到咱庄子上吃顿饱饭,若是孩子太小的,便让工人忙完一日活计带回家去就是。”
里正听到这,老眼瞬间涌上一股子热意,心头万分感激不迭,连忙起身拱手施礼。
“多谢——。”
不等里正说完,铭然起身抬住里正的手道,“诶,里正老爷何必拘礼,庆丰行能开到这,便不是图着搛多少银子钱,孩子吃饱,老子无忧。”
“是,公子说的是。”里正边应声,边抬起袖子抹了把老泪。
心里直道,贵人啊,真真是贵人。
“庄子还需再招些女工,岁数不论,能干活就成,平素在庄子上帮着烧饭,再干些细致的活计。”
里正再次感激点头,“好,公子请放心,回头老夫便去给公子您张罗些好手。”
“那便有劳里正了。”
当那些工人随着里正离开小院,在路上听里正说道的事,个个激动得手舞足蹈。
这一趟,他们不光讨到份好差事,还为家中孩子讨到口饭吃的,于他们贫苦百姓而言,是莫大的好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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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庄子的工人就位,由元富几个后生安排大伙差事,该翻土的翻土,该挖渠道的挖渠道。
招来的几名婶子大妈个个也都打起了精神头,和面、揉面、掏米、摘菜,大家伙都忙得不亦乐乎。
李铭然还住在庄子上,邹家派人送来的上好稻种最先抵达,这一带河流水质不错,铭然想着日后交州这边的铺子皆卖庄子种植的大米,又让里正帮着置办不少上好的田地。
不仅如此,里正还把家中几个孙子赶到庄子上帮忙,哪怕贵人不给他们工钱,好得也能讨到口饱饭吃。
庆丰行在大新镇又是置办田地庄子,又是聘请长工的消息很快传遍周边的几个乡镇,不少邻里乡镇的百姓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无不跃跃欲试,想着法子搬到大新镇下头的村子落户,盼着日后有好事自家也能沾上点好来。
李铭然虽甚少迈出小院,但短短时间却结识了一群话唠【友人】,每当晌午工人们的孩子个赶个的到庄子上吃饭,有胆子大的孩子还承担起帮【贵人】送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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