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喉间的腥甜,缓了缓道,“永昌候有心了。”
“昨个夜里,北境边关千里加急情报已送回京,梁亲王与安北将军父子俩已向苟丽出战,只若咱大盛获得首捷,潜伏在京中的线报便可按计划连根拔除。”
李怀江闻言,拱手道,“皇上圣言,如今臣等已查获所有眼线名录,微臣等谨听皇上吩咐。”
高帝点点头,“不错,滇关边境唐参将也送来情报,沙瓦之帮意欲趁滇蕃之战,搅动我大盛滇南边境。”
永昌候听到这,气得直接跳脚,“那帮猴子也敢来掺一脚,他们腔子上有几颗脑袋?不行,咱便派兵打回去,区区几只猴子,咱大盛还怕他不成。”
“诶~。”高帝抬抬手,给了永昌候一个稍安匆燥的眼神,“候爷请放心,此次滇关派出五万大军,段老将军以及西南军区再陆续派出三万行军营。”
“加之唐参将手里的八千人马,足以应付得过来,便是镇南将军——。”高帝说着,看向李怀江。
李怀江闻言,拱手道,“回皇上话,以臣之见,不到万不得已镇南虎兵暂且按兵不动。”
高帝觉得也是,点点头。
永昌侯不明白了,“老李,这是为何啊?”
李怀江难得有奈心的与他分析,道,“候爷,当下我朝两蕃起战,战事起时举国毕知,如今各关隘军区兵将仅剩两层不到,若是再将镇南虎兵调遣,我朝岂不是没有援助镇守的兵马?如此,若让敌寇获息,我朝各关隘边壤很容易便被有心人冲破。”
永昌候听到这,总算理解了过来,“哦对,还得是你老李想得周到。”
高帝差点一个白眼没翻过来,永昌候领兵打仗确实是个好手,便是于天下时事而言,总是容易马虎行事,好在有个李怀江。
其实,李怀江建议不动魏宏手里的兵马,还有另一层打算。
高帝的身子撑不了多久,如若彼时两疆之战仍未消停,皇帝驾崩消息一旦传出,必然举国动荡,那个时候才真正需要大批兵马镇守各关隘边壤,防止外力趁此肆夺分割大盛领土。
为此,年前李怀江还觐言让高帝下旨,让暂时还在邻南交州缴获大烟的睿亲王高顺,带领兵马按兵死守在邻南边壤。
如此一来,大盛做足几手防备,即便高帝倒下,储君继位,附庸在大盛边壤的几个小国,乃不敢轻易趁机作乱。
至于京城有可能的内患,永昌候及京中保皇派的武将手里的兵马足矣。
这些事,早在前些日李怀江借机用另一种比喻,在高帝面前分析了透彻,为此,高帝是心服了这个妹夫,为了他高家的天下,李怀江真真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
如此良才,确是他大盛之星将。
这些日,高帝时常想念起先逝的师父、前任太师余老先生。
高帝记得建国四年的某日,先师忽然某日与他提及出门云游,寻找即将降落大盛的某颗福星。
当初,高帝只以为他老人家在朝堂呆不住,便也不做多阻挠,不想,先师临走之际,还真为他、为大盛将这员福星寻了回来。
许是年岁大了,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高帝每日夜里都会时时梦回年少时随父起义的热血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