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小嘴,撕咬下一大块酱肉,小脸鼓得跟小河豚似的。
李怀江:……
这孙女,是真的不嫌弃吃人口水!
陶姐儿:嗯~,香!抢来的就是好吃。
饭后,李婉让孙娘和仲夏将院里聿白以往留宿的小屋收拾好,带孩子去梳洗歇息。
夜已深,夫妻俩方才闲下,并肩坐在罗汉椅前泡脚。
李婉想到高俊忽然离京,多半是因为淄州的故人。
“当初司徒先生请咱帮忙,我本以为淄州是个好去处,在那里应是不会被发现。”
不想,高俊被安排前往淄州彻查犯官一案,只能说,缘份使然。
李怀江嘴角轻勾,心头无奈叹息,“这些年,那小子向来沉得住心性,怕是淄州出了什么事,只是他这一去,皇上那里是瞒不住了。”
李婉也无奈,“若皇上问起,咱便如实说来,那姑娘几番相救之情,想必皇上也愿枉开一面给她留活路。”
说到这,李婉想起另一件事,“对了,都快一年了,姜桓的嫡女还是没有线索?”
“老二从锦衣卫中派出的探子,说是已发现了踪迹。”
“那就好,姜家复灭连儿子都不保,却保一个女娃,怕不是还留了什么后手。”
李怀江握过媳妇的手,道,“不过蝼蚁之辈,夫人不必忧心。”
“我自然没什么可忧心的,不是本夫人自夸,咱老李家哥儿文韬武略,若连家中妇孺都保护不好,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夫妻俩说着,会心相视一笑,这许多年里,他们家历经大大小小的场面,一路携手趟过的腥风血雨,似乎手指头已经数不过来,还怕再多来几回挑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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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侧妃院落。
娜姆侧妃强忍着汤药的苦涩,一口气喝下玉盏里的苦药汁子,据说这方子是太子特意命太医署给她配来的助孕汤。
每回服用完汤药,娜姆都得用蜜饯压小半个时辰,才顶住胃部的翻涌。
但,只要想到太子对她的重视,对他们未来儿子的重视,娜姆就心甘情愿,夜夜睡前都灌下一碗汤药。
“殿下还没回府吗?”
负责送来汤药的是太子府的老嬷嬷,老嬷嬷语气恭顺地回道,“回侧妃娘娘的话,殿下已是回府,此时在正殿与太子妃娘娘叙话,怕是晚些才过来与侧妃娘娘入寝。”
听闻太子又去了正殿,娜姆就忍不住心底的酸味,自她入太子府,除了头一日给正妃敬茶,她便再也没见过太子妃。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太子妃的身子怕是撑不了多久。
思及此,娜姆吃味揪紧的心,缓和了些许。
且罢,反正是个将死之人,到时正妃之位便是她的囊中之物。
倘若她的肚子再争气,给太子生个儿子,以她们蕃国和大盛建交的关系,未来继承正统的也只能是她所出的儿子。
而那个被养在太师府的孩子,看就是不受皇室待见,不然,皇室之子怎会养在他人府上。
她入府这月余,太子夜夜留宿于她的寝殿,相信不久她就能如愿怀上龙孙。
娜姆心里正高兴,贴身女婢小声的在其耳旁禀报道。
“公主,阿诺方才又派人来了。”
娜姆闻言,立马不悦地拧紧眉头,怒拍桌案而起。
吓得殿内伺候的丫鬟们浑身一个激灵,哆哆嗦嗦的垂下头,不敢直视。
“公主~”女婢小心提醒
老嬷嬷前脚刚走,许是还没走远,万不可闹出动静。
若传到太子耳中,岂不是让太子以为公主是个跋扈的性子,有损公主在太子心目中温柔贤淑的好形象。
娜姆已是气极,德吉今日干的蠢事,她不降罪便已是德吉的万幸,怎的还有脸跑到她这来求情。
笑话!
还好太子并未因德吉的事迁怒到她的身上,不然,德吉就别想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
任何阻止她娜姆前行脚步的绊脚石,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