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李铭丰,赵、陈两位书生纷纷掩住口鼻,当下时节最怕就是感染了风寒,难治。
赵书生和陈书生也都中了举,排名与他们二人接近,并不知内情的赵、陈书生,无不深信太师府的两位少爷,果真与寻常书生无异,同样是靠自己的本事科考入仕。
“我说,宋兄可是昨个太高兴,夜里蹬被子啦?”陈书生调侃道
赵书生,“去去去,宋兄和李兄是何等人也,中举对他俩而言信手拈来。”
铭丰,“诶~,此话不可恭维,容易使人误会。”
赵书生嘿嘿一笑,“我便是说说笑,李兄宋兄莫要放在心上。”
说罢,举起酒杯,“来,这杯我敬三位的,此次有幸结识在桌兄弟,是我赵某人的荣幸。”
几人闻言,同时举杯庆贺。
一杯酒入喉,陈书生摇着折扇问道,“诶,来年三位兄台可都入京春闱?”
赵书生夹了颗花生米,第一个道,“必须的,苦读多年便是为了这一朝,即便是落榜了,我也认了,但总得试试不是。”
陈书生觉得他说得非常有道理,接而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秋生见状,问道,“陈兄这样子,是不打算继续来年春闱?”
“我自也是想继续入闱,奈何,我家父老让缓个几年,潜心再造,还说什么先成家后立业。”
几人闻言,表示理解地点点头。
赵书生又问,“宋兄和李兄该是继续入闱的吧?”
铭丰点点头,“确实,来年,我们兄弟俩与我们大哥一同下场。”
听闻铭丰提及的大哥,赵书生似是想起了什么,惊奇地道。
“可是上届桂榜李解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届解元便是太师长子,就连咱书垫先生都常挂在嘴边夸赞,说李解元如当年的太师那般出彩,县试、府试、院试乃至秋闱,每逢下场必取头名。”
听闻他人夸赞起大哥,兄弟俩脸上不禁扬起笑来,与有荣焉。
“正是。”秋生应道。
然,赵书生高兴不到半晌,立马耷拉下肩膀来,“完了完了完了,来年春闱与李解元同场应试,可不得被吊着打?”
陈书生一口杯差点没喷出来,没气好的道,“诶诶诶!醒醒。”
“说得好像没有李解元,你就能高中状元似的。”
经陈书生这么一番话,赵书生觉得也是,“对哦,以我的水准只能盼着二甲三甲,可不敢盼着一甲。”
赵书生说着,瞬间恢复些许精气神。
可把同桌的几人看得直愣神,皆摇头失笑,继续举杯庆贺。
秋生和铭丰预订明日与众新科举人一道拜见学政大人,后日就赶回老家祭祖,而后抓紧时间返京,接下来的几月勤奋补习,为下场春闱做足准备。
翌日,知府等官僚及学政大人在衙门接见众新进举人,尤其是解元,少不得多提点几句。
在这期间,宋秋生总觉得学政大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脸上的笑似足了老父亲的慈祥,佛仿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样子,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