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本夫人还以为你会说韩家呢,不过也是,你韩竖也只不过是前朝殿外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公,若这天下照着你的计划夺了去,你自是不敢高挂韩家之名。”
“怎的,是史书看多了让你起了那阉人执政的崇拜念想啊?”
显然,李婉的话戳中了韩竖的心思,只见他眼底迸出恨毒之意。
“怎的,被本夫人说中了恼羞成怒了?魏家于本夫人眼里连蝼蚁都不算,而你呢,自是连蝼蚁都不如。”
“唉呀,想你一个阉人这几十年来真真是煞费了苦心,尽想些腌臜手段祸害我高家子孙,当年第一个被你算计的本夫人,得知我们姐弟俩与高家相认,定是把你急坏了吧。”
“你呀你,一个五肢不全的阉人,自诩有那了得的心思手段,千不该万不该留我姐弟一条命。”
被嘲弄的韩竖怒极攻心,一口血呛上了嗓子眼。
李婉嗤笑上前,忽然间,嘴角深抿。
“唔!”
直到腹部传来刺痛,韩竖竟不敢想,他会死在一个妇人手里。
李婉嘴角边慢慢勾起的弧度,峋丽得如同催命的罂粟。
她拔出短匕,再次刺入,力度之狠,眼眸如烈火般,一点点欣赏仇人在自己手里生命流逝。
在同一个伤口中连刺几刀,几乎在对方腹部打了上窟窿。
李婉的狠辣直把司徒逊看傻了眼,不是,高家的女娃娃现在都这么狠的嘛?
最后,李婉将匕首拔出,接过仲夏递来的帕子,拭去利刃上的鲜血。
粘了血气的帕子,随手甩到韩竖即将闭眼的脸上,极尽侮辱。
再把匕首递给仲夏,“拿回去,他日祭于我高家例祖例宗牌位跟前。”
“是,夫人。”
司徒逊:……
他感觉肚子疼是怎么回事?
李婉悠悠转身看了看众人,见两个儿子身上皆受了不同程度的重伤,女婿稍略好些。
未待她说话,铭意便道,“娘,儿子这便进宫助皇上与父亲揖拿逆贼。”
李婉本想让受伤的孩子和锦衣卫们前往康宁堂,在那里之冬已是准备妥当。
但又想着,他们自己有主意,便随了他们去,想必宫里该也是顺利吧。
唉~,又一次血溅朝堂,高家这皇位当真是不好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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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高帝之所以决定在朝堂拿人,是为了引出韩竖安插在官里的宦官及御前侍卫,绝底收网。
再次历经堂前血雨腥风的老臣们,虽说已有了两回经验,到底还是禁不住吓唬。
如荀阁老这般的老臣,险些吓成小荀,顶着电闪雷鸣赶入宫中上朝的他们容易嘛。
当他们瞧见本该在地牢的李太师,突然从后殿出来,再到太师揭下皇三子面皮露出的真貌,以及殿前出现的大批持械侍卫及宦官,还有忽然剑指高帝的吏部姜尚书。
唉哟娘耶,简直不要太刺激。
这一出出的,堪比南曲诱人,要是再来盘瓜子,指定已经磕上了。
让高帝和李怀江意外的是,韩竖手眼简直到达了顶峰,竟连宫里的部分皇军,都是余党之人。
此时此刻,李怀江终于理解,为何上一世高家会落得如此境地。
带兵打仗治理唐朝,高寅确实是明君将领,但过于自信麻目,以至于身边是有多少地雷,竟都不察。
好在,昨个夜里得了消息的永昌候与六皇子联手,领兵入宫救驾。
然而,孤军奋勇挡在高帝跟前的皇五子高炅,被姜尚书刺伤的同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来当人质。
故而在重兵围剿之下,挟皇五子之命,领魏景还有同一阵线的几员朝臣,及所剩不多的残兵退出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