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沉睡中的川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掷中他的身子,惊醒之际,掀起沉重的眼皮,戒备的扫视了眼寂静的房内。
每逢他入睡,蒋心都会识趣的退到外阁守着,先前的动静并未惊忧蒋心,甚至让川竹以为自己不过是梦了一场。
然,当他身侧的手动了动,竟碰触到如纸团般的硬物。
当即垂眸看去,果真瞧见如拇指大小的指团,就在自己的手边。
诧异之余,川竹将小纸团捏在掌心,同时撩眼看向房顶,当真让他瞧见瓦顶之上缺了一块。
似是猜到什么的他,止不住内心的波动,忙将手里的纸张展在面前。
展开的纸团先是掉出一颗黑色的丸子,而纸上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稍安勿躁]。
如此简单的四个字,仍是让川竹心头一阵起伏。
在死亡边缘徘徊多时的人,岂会不念着一丝生的希望。
虽然他不确定这颗药丸对他的身体有何作用,但他已是没什么不敢赌一把的了。
想也没想,便将药丸子放进口中干服。
“咳,咳咳——。”
干涩的嗓子眼止不住的咳喘。
这会,听闻动静的蒋心,赶紧从外阁进来,“公子,公子您还好吗?”
见主子咳得脸色涨红,蒋心二话不提,立马斟来半碗的温水,半扶起主子,将水碗送到他的嘴边。
川竹忙喝了两口温水,将卡在嗓子眼的药丸咽下,又喝了好几口,才顺下咽喉里的这口气息。
“公子,属下这就去给您把今个的药煎了来。”
川竹虚弱的摇了摇头,“不必,今日的药夜里再服用吧。”
担心刚才吃的药丸与他常年服的汤药起冲,保险起见,需缓上一缓。
“好的,公子。”
蒋心仔细把主子扶躺回榻上,为他揩好被角,“公子,您先躺着,小的就守在外间。”
川竹面色虚弱,嘴角微微上扬,点头应声,“嗯,好。”
目送蒋心离去的背影,川竹的思绪不禁回到先前,刚才给他送来药丸之人会是谁。
是他那不曾谋面的父亲?还是想借他的身世另有所图之人?
思及其二,川竹嘴角不由失笑。
他那可笑的身世,流淌着一半郝家的血脉,在他父亲眼里便是罪臣之后,也就只有韩竖会将他视作自救的退路。
那么,会是父亲吗?
如果真是父亲,那他之后怕且也是会让父亲失望,他的身体被蛊虫蚕食多年,即便有那能解幽冥毒的药引。
子蛊一日留在他体内,一旦韩竖将母蛊引出,他面临的终将是一死。
这日,一辆马车停在城北荒郊野外,从马车上下来的正是多年未见的蓝氏。
十一礼貌恭请她随自己来到一处隐蔽的地窖口,“委屈蓝夫人了。”
蓝氏嘴角微笑,点头道,“不妨事,莫误了李夫人的大事才是紧要的。”
蓝氏说着,已是弯身进入窖口,随行的婆子也跟着进去。
十一回头示意另两名暗卫将马车里的物什带上,据说那里头是蓝夫人特意准备的紧要之物。
李婉得知蓝氏已从密窖入府,连忙前往迎接,还未出懿祥阁,便见着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蓝夫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