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逊完全不把他们的气愤看在眼里,不屑冷笑,继续闭目摇他的扇子。
领头的大汉强忍心头的怒火,语气冰冷的道,“主君让我等来通知司徒先生,十日后,咱们便起程,好的让司徒先生早些做足准备。”
司徒逊拂扇的手微微一顿,紧闭眉眼的面容,平静得让人看不出半点的异样。
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还真是小瞧了韩竖那个阉人的能耐。
据说那竖子不过回朝几月,竟如此快得到当今皇上的信重?
他虽对本朝皇庭内里之事不甚了解,偶尔能从川竹那小子带来的消息里得知一二。
看来,当今皇上不过是个慵才,如此蠢饨就上了套。
大汉们见司徒逊不予以回应,面色越发深沉,垂落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握成拳头。
虽说司徒逊曾是携领十万军师战无不克的长胜将军,到底几十年没领过兵马的老东西,且被主君以丹药控制多年,若真打起来,指不定还不如他们呢。
忽然,领头的男人似是听闻耳房传来希疏的动静,神色瞬间紧凛,目光狠厉地看向半掩的房门。
就在男人意图闯入那间耳房的同时,里头的姜且边撩下袖子,边出来道,“师傅,徒儿换好衣裳了。”
说着,好似意外的瞅了瞅眼院里的几人,领头的那人她认得,是川竹师兄府里的护卫大哥。
对方当然也认得姜且,不说眼前的丫头是当朝吏部尚书家的庶女,且还是老东西破格收下的女徙弟。
司徒逊此时也睁开眼帘,注意到男人的目光紧锁着那扇房门,于是,清了清喉咙,故作轻慢的道。
“为师让你烧水沏壶热茶,怎的如此毛燥,是想让为师渴死吗?”
司徒逊的话无不是化解了当下压迫的氛围,男人狐疑前半晌,将信将疑的又瞅了两眼门房。
姜且赶忙接过师傅的话,“师父教训的是,徒儿马上给您烧来热水,泡上您最爱喝的雨前龙井。”
说着,姜且回身将房门掩上,同时在外头拉上门栓。
司徒逊眼瞧着那男人仍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再次开口道,“怎的,韩统领难道也想留下来喝上盏热茶再走?”
男人回神间,依然没收起眼底的戾色,抿了抿唇。
心想,老东西长年深居此处,且性格越发孤僻,除了府里那半死人,还有眼前的小丫头,从不与第三个人往来,或许是他多心了吧。
思及此,男人强抑着气势,拱手道,“话我已带到,还望先生尽早准备妥当,莫要误了主君的大事。”
“我们走。”
说罢,便领着几人风风火火的转身离开小院。
姜且提到嗓子眼的心一直不敢松懈,以前她没觉得川竹师兄府里的护卫有何不妥。
为何今日瞧着,对方的气势好似能猜透师父院里藏匿了外人,且这外人,是他们要寻找的仇人。
以她对川竹兄长家的了解,不就只是个寻常商户嘛?
为何他府里的护卫通身杀气浓烈,还有,他们凭什么对师傅如此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