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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婆子郁闷地瞥了两眼李怀河,亲自把侄孙儿从地上拉了起来。
“瞅瞅,换别人家出了个秀才儿子,疼都来不及,怎能还罚孩子跪这许久。”
铭然见着三位亲爱的长辈,先前没来得及挤出来的眼泪,瞬间委屈巴巴的红了眼睛。
“姑祖母,然哥儿怕——。”
李怀河:……
不是,这小子跟谁学的,竟如此会演。
“老姑,今日然哥儿这小子在山上——。”
张姑父截去他的话,“此事我们已是得知,据说明火刚燃起时,然哥儿也没闲着一块扑火,到底是无心之失,岂能跟孩子着急上火。”
小铭然扑到李婆子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好险没把自己哭成个泪人,反正这种时候不哭,难道老爹抽他的时候才哭嘛。
李婆子心疼不已,一个劲的安抚小子,又瞅了瞅李怀河。
凌大强同样心疼得紧,这可是他们凌家直系的亲外孙,才十三岁的小子便考中了秀才,如此聪慧,日后指定能高中皇榜的好苗子。
李怀河见长辈们都袒护那小子,又气又无奈,需知教子得严,他们老李家如今好不容易改换门庭,是靠着大哥大嫂多年的努力而来,若下头的孩子不长性,日后岂不败坏门风。
李怀池眼瞅当下气氛缓和些许,赶紧领着媳妇陈氏进到堂屋。
机灵的陈氏笑道,“老姑,二嫂,然哥儿回来都还没换下这身脏衣,不如我先带然哥儿去洗洗。”
凌氏心底感激不迭,连连点头,这个时候最好是把儿子先从他老子眼前支走。
“好,我与弟妹一同去。”
李婆子将怀里的铭然交给两个侄媳妇,“然哥儿乖,让你娘和三婶带你去梳洗。”
“嗯嗯。”铭意可怜兮兮地吸着鼻子,红着眼睛点头。
“姑祖母,姑祖父,外祖父,然哥儿先退下了。”
小家伙却也没忘了气在头上的老子,怯生生的向老爹拱手作揖,“爹,儿子先退下了。”
李怀河是看出来了,这小子可会仗着长辈的疼宠作势,真是气煞他也。
无奈之余,先请长辈们入座,“老姑,姑父,岳父您三位快先坐下。”
“老姑您别气,侄儿就是与他小子讲道理,今日虽是有惊无险,但此事还是得让他小子长个记性,没得做事毛躁,日后如何成事。”
李婆子自是懂得二侄子的意思,到底然哥儿还小,她便是狠不下那个心肠。
李怀池见状也道,“今日三位长辈一同前来,我这便去拿来上好的茶叶给您三位泡壶热茶。”
经营买卖多年的兄弟俩,早已洗去从前做事唯诺的性子,终有了当家男人该有的气度,说话办事越发有程章。
谁料热茶刚上,六子此时神色匆匆而来,“二爷,三爷不好了,秋生少爷被宋家人给扣住了。”
“什么?”
扣住是怎么回事?
今个秋生上山祭祖,由六子与作坊几名长工陪同张罗,其身边还有随侍书乐与暗卫夜三。
即便宋家那两房人要打秋生的主意,也难能从夜三和书乐手里夺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