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一笑道,“罗先生其实是个耳根子软的,有时脾气犟得很,但与他好好说,他老家人都会听进去,他便是好那口凉食,若是下头的人规劝不住,你便让铭意与他说,总归他老人家能听进铭意的话。”
孙娘再次听见夫人有意无意的交待,交握在身前的手,紧紧的掐着虎口。
“是夫人,奴婢都记着了。”
李婉听出孙娘语气里的哽咽,回头看了看她,悠悠叹息道。
“这许多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孙娘闻言立即跪下,“夫人,能伺候在您身边是奴婢的荣幸,奴婢还要一直伺候夫人。”
李婉无奈笑道,“瞧你,快起来。”
孙娘,抹了把泪,“奴婢谢夫人。”
李婉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但她和李怀江也不知道哪日就得离开,就怕到时候有些话,没来得及交待清楚。
“本夫人只不过一说,你听进去就是了,没得好像本夫人不要你似的。”
孙娘连连点头,“奴婢知道,夫人向来体恤咱们。”
“好啦,只要你愿意,李家便是你的家,你好好的侍着。”
“是,夫人。”
“陪我到下面走走吧,以往日头大,都没怎的看过咱李府的大院。”
孙娘点头接过她手里的茶盏,恭恭敬敬的随行在后。
李婉清楚,满京城他们左相府邸是数一数二的气派,亭台楼阁,游园池塘,回廊假山,不比后世所见的贵族遗址差。
便是这满园的春色,日后只成了脑海里的记忆,无可复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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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姝觉得最近城里来了不少瞧着硬实的汉子,粗犷的身型,行走带风。
她那岌岌可危的妇道,哈喇子流了满地。
为何她会如此注意到硬汉,无他,观察入微的袁姝,总觉得这些硬汉目光过于犀利,看哪都带着隐隐的杀气。
袁姝咬了一口烤鸭卷,坐在窗边的高几上,脚挨不到地上,只能一晃一晃的毫无形象可言。
她把最后两口烤鸭卷囫囵塞进嘴里,两边的腮帮子鼓得像河豚。
一只茶碗忽然出现在眼前,看见端茶的手,袁姝眼眸噌亮。
抬眼,果然看见男人俊朗的容颜,忙接过茶碗喝了口,三两下咽下嘴里的食物。
眨了眨水眸,见房里只有他们二人,先前还在桌前帮她包烤鸭卷的小佩,何时不见的?
铭意,“我让丫鬟在房外候着。”
袁姝嗔他一眼,又吃了口茶,将茶碗放回他手里。
“都督不是说最近挺忙的嘛?”
铭意笑了笑,一只手便把人从桌上抱了下来,“坐在这里多危险啊。”
高几和窗户齐平的高度,稍有不慎,岂不是掉下去了。
袁姝拉着他到桌前来坐,“我给你卷烤鸭。”
铭意嘴角弯笑,不禁回忆起当年儿时,他与父亲母亲初到京城,成日念叨着要来茗悦楼吃烤鸭。
当时年纪小,根本不知道饱没饱,反正一顿下肚,撑到夜里睡不着觉。
不等袁姝卷好手里的,铭意已是卷好,还送到她嘴边。
袁姝心里暖暖的,张嘴咬下一块。
看着她吃东西,铭意总觉得是件美事,“吃好了,我送你回府。”
袁姝点头,把手里卷好的也送到他嘴边。
铭意咬了口,道,“我今日安排了几个人到侯府,近日京中似有不太平,除了我去侯府接你,不然别出门。”
袁姝莫明的眨眨眼,想起她观察到的细节,想来,真如她猜想的那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