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离不了京,倘或与殷家的婚事订下,便需紧着筹办婚宴。
彼时再让老家为那死去的女子上宗妇族谱,多少让新过门的二房儿媳心里不快。
李婉想了想,“我觉得,还是让他小子寻摸机会,远远的看一眼人家姑娘,总归得合眼缘不是,他如今这般心性,若日后不对眼了,岂不是耽误了孩子的终身。”
“嗯,便按夫人的意思来,让他小子自己瞧过,合适了夫人再与殷家联络。”
夫妻俩很快商议出结果,毕竟以当下时代,铭意已是大龄剩男,如他们老李家当下的境况,婚事不能再拖。
思及此,李婉悠悠的叹了口气,把茶盏移到男人面前。
“听说与曲家有牵连的大臣都已羁押入大牢,二皇子那边,皇上打算怎么处置?”
李怀江端起茶盏抿了口,“到底是亲骨肉,帝皇再无情,亦是下不去手,最多不过是幽禁终身罢了。”
李婉闻言,想了想,问“魏潇的事,你可有与魏将军去信明说?”
李怀江点了点头,放下茶盏,“早在魏潇选择站队曲家,便该料想到有今一日。”
回想去年,他曾有意提醒过魏潇,奈何彼时的魏潇已是被利益蒙了心智。
提到福州城魏家,李怀江倒是想起了闺女。
“昭儿可是快生了?”
“估算还得有两月,有殷夫人在,咱不必操心的,魏将军府不同梁亲王府,不好往人家府里塞人。”
如殷氏这般世家夫人,儿媳妇临产期间,养身嬷嬷和稳婆、乳母定然提前张罗好。
李婉也想闺女了,淡淡笑道,“以往孩子小,咱总嫌事多麻烦,如今孩子各自成家,咱俩又挂念得紧。”
“灵儿可有书信给夫人?”
提到长养女,李婉心头瞬间涌过股暖流,“那丫头每月信件不断,北境没那战事,有稹哥儿陪着她娘俩,身边又有良娘子看着,最是省心。”
说起戍守幽州城的梁亲王,李婉听说皇上曾有意让他留京,奈何,梁亲王得知当年的王妃便是在那北境的土地亡故,若没战事述职,怕是此生都不会离开幽州。
“唐氏本是想着今年领孩子来京与之秋团聚,碰巧之冬的媳妇怀了身孕,她做为长嫂总不好此时离开,便留在幽州城,等孩子出来了再说。”
李怀江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此时之秋与四皇子仍滞留关中,最快也需冬日才回到京城。
“我在想,瑾瑜生产时,铭笙怕是赶不回京。”
“无妨,府中有夫人看着,还能亏了咱们的孙子不成?”
李婉笑道,“可别总是孙子孙子的挂到嘴上,若是日后生出来是孙女,岂不是让儿媳妇多想。”
当年阮氏因心结难消,苦了瑾瑜那孩子,总不好让瑾瑜步了阮氏的后路。
“夫人说的是,不管是孙子或是孙女,总归是咱老李家长房之后。”
“油嘴。”李婉没好气的嗔他一眼,“好了,本夫人不打扰相爷务公,我去让厨房给你做碗冰粥。”
“好。”
近段时日,为了让郝程对他掉以轻心,许多公务李怀江都是拿回府里来办,总不好在堂堂右相面前,表现得过于勤政。
比之李怀江,高帝的演技更胜一筹,一面担心三皇子的伤势,一面又更加重用于三皇子,大饼加蜜饯灌得高景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