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李怀江随着传召公公款步来到御书房,一进殿内,恭敬地与上首的高帝见礼。
“臣,参见陛下。”
高帝抬抬手,“爱卿免礼。”
“谢陛下隆恩。”
李怀江刚直起身,眼角余光即扫到一抹凑近的身影,抬眼看去,是一位身形高瘦,有着文人与武将交替的风骨。
其身穿宝蓝熨金边的锦衣,眉眼间皆是诚挚的笑意。
“李大人。”
李怀江迷迷糊糊地看着对方,拱手见礼,就是不知道怎么称呼。
这时,高帝清了清嗓子,道“这位是誉亲王,朕与婉儿的三叔。”
“王爷。”
李怀江赶紧见礼,很快意会对方今日的来意。
先前他还以为什么事呢,皇上如此急吼吼的召见他。
想来,是因着昨个中秋夜,誉王的嫡孙女与他的宝贝闺女起争吵的事。
思及此,李怀江脸上虽没表现出来,内心却是在衡量誉亲王今个的来意。
若只是求情,就免了。
虽都是媳妇家的亲戚,但昨个晚上媳妇被诋毁的话,就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头。
誉亲王怎么说也是历经沙场的老将,哪能看不出,李怀江在得知自个的身份后,眸底露出的生疏及戒备。
让誉亲王到嘴边的话,尴尬得有些烫嘴。
老王爷自是知道李怀江对皇上的重要,对当下朝局的重要,不说他一个退居幕后的王爷不能动,也不可动。
早前,他还打李家的主意,听说,婉丫头的嫡次子,年少有为,属实继承他们高家少年英将的风姿。
“李大人莫要拘礼,本王今日特意请求到皇上这,便是为了昨个本王家那不生性的孙女,冲撞了婉丫头之事。”
“还望李大人,莫要在意一个孩子的胡言乱语,今日本王定着人好生教那丫头规矩,再让丫头到贵府与婉丫头致歉。”
李怀江微笑,“王爷言重,王府之事下官自不敢策论,至于登门致歉之事,做为晚辈更不敢当。”
“我家夫人昨个听了小女回府传述的事情经过,整宿愧惭难眠,觉得自身怠慢了晚辈,没能一早登门拜见皇叔与叔母,以致于让王府姑娘对我家夫人敌意深重。”
“本来我家夫人昨个夜里已是想好,今早定要登门向皇叔与叔母问安,但又想着昨个王府姑娘说起,她不过是个难登大雅之堂的——。”
那两个字,李怀江没有说出来,但是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味。
“所以,还是不好叨扰了王府,没得玷污了亲王府的门庭。”
高帝在旁静静听着,忍着嘴角的抽搐,压着笑意。
不过,皇叔家的丫头确实欠缺管教,对自个长辈满口诋毁,属实大不敬。
不说李怀江心里计较,若非看在三叔的面子上,他这个做皇上的,也心里膈应。
“诶~”誉亲王脸上苦笑,“李大人言过,着实是本王家的丫头满口胡言惹得婉丫头不喜,说到底,这么些年,是咱高家长辈对不起婉丫头,如今回来了,竟还让她撞上这起子糟心事。”
“回头,本王定当重重处罚家里的丫头,好让婉丫头出口气。”
李怀江再次微笑,撇清关系般,“王爷,恕下官方才多言,下官对王爷久怀敬重之心,只不过,王府内闱之事,下官与下官的夫人,皆不敢多嘴妄论。”
眼见誉亲王还要说什么,李怀江继续道,“王爷,当下正值下官当值时间,手头正有公务紧着处理,包括陛下今日早朝论起的两关赋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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