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赶到万府的时候,已近掌灯时刻,府门前守着万老太太和苗氏身旁的心腹,眼见李婉带来的大夫不是传说中上了年岁的老神医,而是那日替姑娘诊治的小大夫。
心腹们想问,又不敢开口问,赶紧先将人领到老太太的院子。
守在老太太房里的苗氏听说李夫人来了,忙出来相迎,同样是因为没见着老神医,眉眼间带了些许失落。
“李夫人。”
李婉握紧她攀上来的双手,“老太太她怎样了?”
苗氏眼睛都哭红了,忍不住又抬起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摇头“早前请了大夫,便连康宁堂的大夫都说婆母她……”
李婉闻言,赶紧示意身后跟来的之冬。
“之冬,你快进去瞧瞧。”
“是,大嫂。”
之冬提着药箱,抬步随了心腹婆子的引领进了里阁。
李婉看得出来苗氏眸底的落寞,宽慰道,“先生最近去了长白山,许是得年后才回城,当下只能先由之冬替老太太瞧瞧,我来之前已让人到亲王府传话,晚些婳儿也会过来。”
苗氏听到这,哪还敢落寞,满心的感激不迭“有劳李夫人了,便是世子妃身份贵重,咱家怎好劳烦了世子妃亲自前来诊治。”
“当下不是顾及这许多的时候,先紧着给老太太瞧病要紧。”
苗氏抹着泪,哽咽地点头,握着李婉的手久久不愿松开,仿佛将李婉当成唯一的支柱。
与丫鬟一同伺候在榻边的万柳青,眼睛都快哭瞎了,见婆子领着明昭的宋小叔前来,赶紧识趣地起身退到一旁。
“师兄。”里阁守着的大夫,正是康宁堂请回来的大夫。
得知万府已到东家府里搬救援,大夫就知道来的是自己的师兄,师傅前阵子进长白山采药,没几月是不可能出山。
之冬将药箱放下,扶起老太太的腕边号脉边问。
“可是看出了什么病症所起?”
大夫老实回应道,“是受外感风邪造成的外风。”
之冬号了脉象,默默地点了点头,放下老太太的手腕,回头见榻边围满了一圈的人。
“在下需要与老太太施针,还请无干人等先回避一二。”
万柳青连连点头“我和熊妈妈留下,其他人先退出去。”
万柳青不放心祖母,于是,只打发走其余的奴仆,独独留下祖母的心腹熊妈妈,万一大夫有需要,她俩也可帮着打下手。
之冬惜字如金,什么都没说,时间紧迫,忙转身打开药箱。
在旁的师弟大夫,赶紧进入医治状态,这可是难得学艺的好时机。
“烛台,多点几盏。”之冬边抽出针包里的银针,浸泡在早前备好酒精的碗里。
熊妈妈赶紧去张罗。
之冬坐在软榻边,伸手掀开老太太身上的被褥,满是抱歉地低语道,“老太太,在下失礼了。”
说罢,伸手替老太太除去身上的衣衫,在旁看着的柳青,羞臊地垂下眉眼。
心想,上回听丫鬟说,宋小叔替她施针,并没有除衣衫。
但也想到,祖母事态紧急,顾不上许多,能救回祖母的命,才是最紧要之事。
很快,老太太上身仅剩一件薄薄的里衣,之冬转头接过师弟递来的一根银针,隔着里衣摸索老太太的心脉位置,在旁边的几处穴位落针。
亲眼看着细长的银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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