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藩镇回到城,没脸跟着梁亲王与宁晏到按察使部,灰头土脸的回到府里,竟得知她的太太早在几日前被按察使关入了地牢。
本就寻儿子没寻着,还出了这么大乱子的朱藩镇,此时此刻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能怎么办呐,肯定得想法子将太太保回府才是最紧要之事,按察使一定是误以为太太与裴纪之事有所牵连,才把人带走的。
这边,还没等朱藩镇主动送上按察使部,梁亲王便已派人来请,让其直接到地牢会见。
地牢里的曲氏昏死没过多久,就已经醒来,只是这回醒来之后,她不敢再哭再闹,整个人吓得蜷缩在牢笼的角落。
不多会,地牢里来了好些人,她都认得。
梁亲王,宁晏,按察使,以及李怀江。
曲氏眼睁睁的看着,几乎没了活力的裴纪,再次被狱卒从牢笼里拖了出来,捆绑在用刑的木桩上。
亲眼见证按察使命人对裴纪用以极刑,她只能又惧又怕地捂着脸嘤嘤哭泣。
裴纪嘴皮子够硬,轮翻刑具之下,昏死过去好几回,死咬着后槽牙忍着,半点没供出有关曲氏与亲儿子的一丝关联。
这对于曲氏来说,是何等煎熬揪心之痛,亲眼见证自己心爱的男子被如此对待。
狱卒再次一桶冷水泼醒木架上昏死过去的裴纪,与此同时,地牢铁门再度打开。
众人偱着光线望去,出现在铁门前的赫然就是——背光而来的朱刈。
牢笼里的朱锦锐终于看见了曙光,赶紧扒拉着牢笼,大声呼救。
“父亲,父亲您可算来了,快救救儿子啊~”
刚走下两层台阶的朱藩镇,闻声望去,不由大惊。
锐哥怎的也被关在地牢,这是怎么回事?
“锐哥~”
“父亲,父亲您快让他们放儿子出去,儿子好苦啊~”
曲氏见到朱刈的那一刻,眼底也曾浮现一抹期许,希望这男人能带他们娘俩离开。
虽然裴纪未供出她与儿子的事,可她隐隐约约中感觉,李怀江和按察使似是已撑握了某些证据。
张了张口,除了低低的哽咽,愣是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朱刈隔着牢柱眼瞅着妻儿狼狈的模样,尤其是心爱的太太,她那双含泪的眼里,尽是说不清的委屈。
可把朱刈整个心都疼坏了,恨不能立马将他们俩娘带回府。
朱锦锐方才喊出父亲的同时,被捆绑在木柱上的裴纪乏力地睁开眼帘。
这是他的儿子,十多年来,被朱刈那没脑子的蠢货占尽了便宜。
梁亲王靠着大师椅背,双手抱胸,冷冷地睨着朱刈,扬声制止朱刈的脚步。
“朱大人!”
朱刈才走近牢笼的脚步一滞,似是才察觉自己的心急,赶紧近前恭敬地向梁亲王作揖行礼。
“王爷,各位大人。”
李怀江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两眼,看得朱刈莫明的一阵背脊生寒。
“下官以为,朱大人该是先弄清楚某些事,再决定是否带走你的好儿子。”
朱刈闻言先是一怔,满脑门子的问号。
并不知晓曲氏与裴纪内情的宁晏,也不由得多看身边的李怀江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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