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张姑父到家得知他那不要脸的堂嫂子跑到自家找不痛快,郁闷得钻到了女婿的房里,免得被老妻逮着输出。
老李家,堂屋。
“你可知,你那堂大伯母以往对你娘做过的事?”
李婉悠悠地抿了口清酿,撩眼睨着对面正襟危坐的张芳。
张芳紧张地攥紧了帕子,“大嫂嫂,我……。”
本来是想给自己道几句开脱的话,对上李婉那冷凝的面容,张芳立马歇下了心思,垂下眼眸,微一点头。
“是小妹我无用,让大嫂嫂失望了。”
“哼,你不是让我失望,你是让你娘失望。”李婉纠正道。
“当年,一群张家本家的妯娌差点没把老姑逼上房梁,如今瞧着你们好了,倒打起了别的主意心思,你也不错,把人好生请到了房里头坐着,怎的,是怕张家没有亲戚,还是怕张家没有倚仗?”
张芳吓得连连摇头,“大嫂嫂,我……小妹万不敢这般想。”
“你最好是清楚你都做了什么,苒儿是你的闺女,张家本家都是些什么人?你不知?连你爹都不愿往他们跟前凑去,你这个做闺女的倒要把下头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李婉是越想越窝火,“苒儿再不济也有个做先生的父亲,还怕日后寻不到门好亲事?”
张芳眼泪顿时冒了出来,她知道今个自己不该心软把人请进屋里,当年老娘受到的屈辱,她这个做女儿的怎可能将仇人当亲戚般看待。
若不是看在李婆子的面子上,李婉真不想多说什么。
“今个这事,若换作是你三弟妹,我相信那三人还没到近前,便会被她拿扫帚子赶出村子。”
经李婉这般提点,张芳似是才明白自己今日错在了哪。
“大嫂嫂,小妹错了,小妹日后定会醒得,再不会让那些欺负人的玩意上门来扰了我爹娘。”
李婉将酒杯放下,淡淡道“这事,你该与你娘说,老姑这会子气还没消,我不愿老姑为了这事,寿辰那日还不得舒心的。”
张芳当即从椅子上起身,“小妹省得的,小妹这便去与我娘好生认错,定不会再让我娘气着。”
李婉强压着郁气,好生再提点张芳几句,才让她回到隔壁。
恰好此时,李怀河领着凌氏的老爹凌大强前来,李婉见状,赶紧起身相迎。
“凌伯父,您来了。”
凌大强可不敢在如今的李家大房跟前托大,脸上笑盈盈的,半恭着身子上前。
“孩子她伯娘,你可太客气啦。”
李婉嘴角微笑,坚持把凌大强迎到一旁落坐“瞧您老,可不能在咱家拘礼的,再怎么说您也是咱老李家的亲家长辈。”
“哈哈,不敢不敢。”
凌大强是个爽利的性子,三两句话下来也不多见外。
凌大强登门便是为着那酒酿的买卖,得知和祥商有意购入他们凌家的酒酿,凌大强与下头三个儿子想都没怎么想,便同意了这起子好买卖。
早几日他不好过来叨扰了李婉,想着大房李氏好不容易回乡一趟,定有许多事得张罗忙活的。
若不是女婿李怀河今日往家里送闺女新腌制的梅子酱,凌大强还想着晚几日,等李婆子寿辰过了,再与大房李氏坐下来细聊两家的合作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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