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夫人,贵府小姐的病症实属罕见,明明看似中毒,却又不像是中毒,气息虚弱,脉象浮动紊乱。”
李婉不由地捏紧了手里的帕子,这时,李怀江也来到了屋里,老大夫见状赶紧给他拱手作揖。
“知县老爷……”
李怀江冲其拱手回礼道“大夫不必拘礼,不知我家小妹的情况,大夫可能医治。”
面对知县老爷,老大夫也不敢托大,只能实话实说。
“望知县老爷饶恕老夫无能,不过老夫可先开张方子给贵府小姐服用,护住其心脉稳定,拖延体内疾病侵忧,也好让知县老爷抽出更多的时间替贵府小姐寻来名医诊治。”
李怀江眼见李婉身子微颤,快步上前从身后扶住了李婉。
“有劳大夫了。”
“知县老爷不必客气,是老夫该做的。”
大夫这边说完,便随了孙娘的引领到外间去写书子。
“婳儿到底是怎的了……”李婉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叫做看似中毒,又不像中毒,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病症才使其吐血昏迷。
“夫人别忧心,四虎很快便会将先生接回府中。”
李婉闻言,抬手攥紧了李怀江的袖子,“方才大夫说的意思,你能听得懂吗?”
李怀江握紧了李婉的手背,扭头扫视了眼房中陈设。
默了须臾,才看向花朝,问道“你们小姐平日里除了接触书籍草药,还喜接触什么事物?”
经李怀江这一提醒,李婉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人体中毒分几种现象,除了入口还能闻味,甚至是皮肤接触亦有可能。
头一回被老爷直面问话的花朝吓得当场双膝跪地,“回老爷的话,五小姐,五小姐除了书籍,草药,以及绣品,从不爱摆弄别的物件。”
丫鬟说的,他们夫妻俩自是知道的,随着年岁的增长,妹子的性子越发喜静且沉稳,甚至学到了些罗先生的古怪癖好,别家姑娘房中的摆件不是花儿玉翠,便是讨喜的装饰;而思婳房中除了医籍书本,便是各种奇形怪状的树头根子。
这些树头根子他们也是知道的,都是罗先生自个挖回来打磨过后的精品,定不会对人的身体产生危害,知道思婳也喜欢,罗先生便以此作为状励,只要思婳医学功课做得好,老家伙便会奖励一块。
思婳平日里也不喜涂胭脂水粉,觉得那些香料的味道容易模糊了自己辨别草药的气味。
可眼瞧着小姑娘当下的情况,李婉更是心急如焚,即不是入口闻味的毒,又何能让她突发疾症。
李婉越想越不通,见李怀江在房中踱步观察,便也跟在其身后,当二人走到妆台前,李婉一眼就看见妆台上放着个她没见过的妆奁。
几个姑娘的妆奁都是她画好图纸让木材铺子用上好的金丝楠木打造而成,眼前这个妆奁眼瞧着材料普通,却通体打磨光滑,面上的花纹亦是思婳喜欢的山茶树。
“这妆奁哪来的?”
李婉说着,便伸手触及,只当她指尖刚摸上妆奁,衣袖里的手镯忽然间抖动了几下。
在李婉问话的时候,李怀江也来到了她的身旁,虽隔着袖子,可李怀江还是看见了其袖子下的动静。
二人不禁愕然的相视了眼,便听闻花朝细声禀报。
“回夫人的话,这妆奁是上回五小姐笄礼时收到的贺礼。”
李婉闻言,眸光微凛“可知道是谁送的?”
花朝诺诺的摇了摇头,“婢子只知是那几名商户太太送的,具体是谁婢子也不知,礼单都是由孙妈妈收着的。”
正好这时,孙娘款步进了房中,大致听见了李婉问话过程,轻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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