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雪雪刚说完,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响了,画面顿时尴尬了。
司徒弦嘴角微微勾起,没打笑她,继续往前走。
拿着水果,轩辕雪雪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反而因为发烧头晕目眩,最后趴在他背上,小口咬着水果,努力吞下去。
从清晨走到骄阳高挂,司徒弦的嘴唇已经开始干裂,他不敢舔嘴唇,害怕裂开流血,这种地方太原始,血液的气息,对于某些动物又太敏感。
轩辕雪雪坐在地上,把矿泉水递给他,“喝点水。”
司徒弦接过水瓶,刚要喝,动作突然挺住,他看向轩辕雪雪,“这是最后两瓶水?”
“嗯。”
抿了一口,把水递给她,“你是孕妇,多喝点水。还发烧吗?”走到她跟前,司徒弦弯下腰,把手掌贴在她额头,还是滚烫异常。
“这里本来就很热,我不一定是发烧。我能自己走,你别背着我了,保持体力。”说着,她扶着地站起来,拍拍手掌。
“拿走吧。”
根据太阳的方位,司徒弦估计了城镇的方向,两人悠悠地往前走。
“你这样失踪了,司徒家一定很着急找你吧?”那些人来得太快,他们就没办法单独相处了,这样疯狂又危险的想法,她真的是疯了。
“嗯。”司徒弦看她低下头,以为她因为想起曾家不救她的事而伤感,淡淡地开口安慰她,“曾家也在找你,沈夫人现在麻烦很多,但是她暗中一直派人在找你。”“我知道,她肯定会用心找我。对了,你跟师傅好像认识,她对你的评价很好。”
司徒弦沉思了一会,“沈夫人救过我。”
“救过你?”
“我被绑架过,被注射了很多毒品,差点废了,是她帮我再最短时间里戒毒,排除身体的毒素,不然我现在也就是个大门不出两点一线的虚弱病人了。”
那件事,轩辕雪雪知道,她当时的意识已经很迷糊了,但还是听到了新闻里报道司徒弦被找回来,身体很消瘦,精神却很好。
之后被带到英国,在医院才听到了事实的全部。
一想到他当时经历的那些痛苦,她的心就跟着揪了起来,因为这件事,她才想学师傅的医术,囊括了苗医藏医和泰医的不外传医术。
“十年前的事了,当时你才……十二岁。”司徒弦突然停下脚步。
轩辕雪雪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司徒弦沉默了几秒,又继续往前走,淡淡地问道:“沈夫人带雪雪离开的时候也12岁,你跟她很熟悉吗?”
“嗯,我们是朋友。不过她被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很虚弱了,那几年几乎都是躺在病床上,也不喜欢理人。”
司徒弦怀念地弯起嘴角,“她是个骄傲的公主,一般人从不看在眼里。”
“你,喜欢她吗?”
司徒弦回头看着她,眼神炯炯,似乎要看透轩辕雪雪的内心,“雪雪让你问的?还是你想问的?”
她突然慌了,这件事她怎么就忍不住问出口了,他会不会怀疑?
可是这件事折磨了她十几年,她或许是早熟的,那么早就把一个男人放在心上,为情所困,又为病所折磨。
“怎么不说了?”司徒弦眼里带着一丝期盼,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期盼什么。
“我为自己所问。”轩辕雪雪仰头直视他的眼睛,骄傲地说出口。
眼里的期盼慢慢消失,转而变成一股愤愤,他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苏太太!”
最后三个字,几乎从他嘴里咬出来。
闯进他的世界,扰乱他平静的心,让他陷进去,然后自己跳出去结婚生子,这样的女人他早该狠狠报复她,怎么会为了她把自己也困进沙漠,他真是愚蠢。
感觉到司徒弦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轩辕雪雪不敢再说话,她默默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把委屈吞进肚子里。
走了没多久,司徒弦突然趴到地上,贴着地面,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怎么了?”
“有人类活动的声音,有可能是村庄。”司徒弦起身,把枪拿出来,打开保险放到容易拿到的位置。
带着轩辕雪雪快步往前走。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他们终于看到冒头的房子,还有炊烟。
“有人了!我们终于得救了!”轩辕雪雪激动地扑进司徒弦怀里,天知道这一天半的的经历有多让人害怕。
“嗯。”司徒弦接住她,手放在她背上,滚烫的温度,让他眉头拧起来。
“我们得救了,我好害怕要死在这里……呜呜……”看到人群,轩辕雪雪终于绷不住小声哭起来。
司徒弦的眼神却一点没有放松,陌生的村子,就怕是语言不通的村民,甚至是某个组织的落脚点。
如果他够明智,就该转身离开,他的衣服扣子上有定位系统,过不了多久,救他的人就能找到他。
可是,他能挨得住,曾宝儿不行,她肚子里的孩子更熬不住。
低头看到她嘴唇发白,脸蛋却像烫伤了一样红,嘴角的笑意更是让他没办法说出打击的话。
把衬衫脱下来,司徒弦打着赤膊,“把外套给我。”
轩辕雪雪疑惑看着他,却没有反驳他的话,把夹克脱下,里面的短袖因为这些天的摩擦已经变得破烂不堪。
接过司徒弦的衬衫,看看自己身上遮不住什么的短袖,轩辕雪雪干脆用力把短袖撕开。
一看到轩辕雪雪里面穿的内衣,司徒弦立刻背过身子。
把衬衫贴身穿上,轩辕雪雪低头像小媳妇一样扣扣子,“好了。”
司徒弦把夹克穿好,回头看着她,“我先去看看,你在这里待着,除非我过来找你,否则绝对不要过来。”
“我跟你一起去,我不要在这里。”“别闹,如果我没出来,你绝对不要过来。坚持下去,会有人来的。”司徒弦伸手按住她的头,“你不是一个人,做什么事都要顾全你的孩子。”
轩辕雪雪咬着嘴唇,不得不点点头。
司徒弦把所有东西都给她留着,然后往村子走去。
看着很近,但真的走过去,也用了他将近一个小时。
快到村子门口的时候,突然跑出来两个人,手里拿着猎枪,每个人都穿得很奇怪,应该是这里的土著。
司徒弦先用本国语言打招呼,对方没反应,他又换了法语,英语,那两个男人突然把枪对着他,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话。
他一句都听不懂。
语言不通,司徒弦觉得头都大了,只好把双手放在头上,希望这个国际通用的手势能让他们知道他是无害的。
一个人跑进去,过了一会,又跑出来几个人,几个人迅速把司徒弦绑了起来。
“喂,你们放开我,我只是来借点食物,我不是敌人。”可是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没人理他。
被绑着带进村子里,司徒弦才发现这个村子里女人非常少,这里也非常穷,看到大家吃的东西,就能猜出来。
他被带到一个女人面前,女人已经很老了,两眼凹陷,脸上的皮耷拉下来,她看着司徒弦,说了几句话,他就被关进一个木制的笼子里,旁边还有很多笼子管着狼,还有山猪等等。
该死!
果然是语言不通地土著。
他被关在这里,那曾宝儿怎么办?一想到这个,司徒弦用力一脚踹在面前的木制笼子上。
头脑一阵晕眩,他伸手按住地面让自己缓过来。
还没缓过来,背上突然一阵刺痛,他觉得身体开始发麻,然后就慢慢失去了意识。
轩辕雪雪一直焦急地等着,渴了也不敢喝水,他们就剩下一瓶半了,水果已经吃完了。
长时间发烧让她浑身都痛,想睡也不敢睡过去。
一直到从白天等到了太阳下上,他都没出来。
轩辕雪雪心一横,司徒弦的叮嘱早就抛到脑后了。
他要是出什么意外,她还活着干什么?
匍匐小跑往前走,也幸好夜深了,她不怕走近一些就被发现。
眼前一阵一阵晕眩,她额头满是大喊,硬撑着站起来,就感觉到下体往外渗东西。
轩辕雪雪眼泪一下就落下来了,她用手背抹掉眼泪。
“宝宝,不要离开好不好……”
绕到村子外,发现这个村子在沙漠里也太孤立了,周围都是沙漠,就这里一个不大点的村子,村子被巨大的荆棘树干围绕,让猎物进不去。
偷偷溜到正门口,轩辕雪雪扶着树干,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她咬破嘴唇,让自己保持清醒。
发现里面竟然没有人看守,害怕里面猎犬,轩辕雪雪拿了一个小石头扔进去,石头滚了好远。
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声音,她拿着枪,慢慢走进村子里。
就像一个巨大的四合院,房子都是用石头砌成的,最中间有一口井,她舔舔干裂的嘴唇,强迫自己挪开视线。
幸好所有人都不住在院子里,她绕了一圈,终于看到被关在笼子里的司徒弦。
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轩辕雪雪伸手戳戳他,却发现司徒弦好像不是睡着了。
从身上把水平拿下来,送到他嘴边,喂他喝了一些,又把一些撒到他脸上。
司徒弦猛然睁开眼睛,就看到笼子外的轩辕雪雪。
“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不来,你还想被养一辈子啊?”轩辕雪雪还笑着讲一个笑话。
“这里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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