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最后一件事。
懂了,我终于懂得了他对我的一片苦心。
我全身的血液刷地凝滞,一种灭顶之灾铺天盖地向我倾压下来。
在明白过来的那一刹那,我猛地瘫倒在地。
都怪我太笨,太蠢,太不相信他对我的爱。
他患上了白血病,却选择一个人孤独地面对。
裴瑾年,你好残忍!瞒得我好苦!
当初说好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起承担,你忘了吗?
你以为把股份和财产都给我,我就不会怪你了吗?
没有你,我要那些冰冷的数字有什么意义?
我透过眼中奔流不息的泪水,从地上爬起来,拿起江辰希的手机,在徐雪凝的微信对话框上输入:我回来了,你还在吗?
徐雪凝很快回复:晚上有急诊吗?
我回答:嗯,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徐雪凝说:见到瑾年了,医生说情况不乐观。
我说:把医院的具体地址发给我。
徐雪凝打了一个问号,你要来吗?
我说:只是想知道。
紧接着我收到了医院的具体地址,复制后发给自己,然后直接奔向机场。
由于是临时决定出行,并没有提前计算时间,我还是错过了每天唯一一趟飞往得州的航班。
但是二十四小时,对于我来说,太漫长了,我等不了那么久,我要尽快见到裴瑾年。
于是我迅速设计了一条最快的路线,从帝都到得州的航班大约两个小时之后起飞,提前订好机票,然后马上从云海飞到帝都,时间恰好合适,只是途中要稍微紧张一些。
我把手放在小腹上,在心里说道:“宝宝,妈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能会比较累,你一定要挺住,和以前不一样,这次我们去见爸爸,当然要快一点,爸爸见到你之后,一定会很高兴,所以你要乖一点,不要闹,妈妈爱你。”
肚子里的孩子就像听懂了我的话,一路上,我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就算坐飞机,也没有恶心的感觉,果然父子同心,或许他们见面的心情和我一样迫切。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我一直都是如坐针毡,我现在的心情是乘火箭都嫌慢。
现在,我终于明白,就是徐雪凝受伤后的那次血液化验中,他知道了自己的病情。
而在这之前,他经常出汗、乏力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其实那就是病症的初期表现。
我不止一次地劝他去医院检查,他却没当回事,而导致后来发现时,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时间。
而后所有对我的冷漠,都是他极力伪装出来的。
伪装还是伪装,我始终不信。
面对我的质疑,和他迅速发作的病情,他不得不请求徐雪凝帮忙,试图敲碎我心里的最后一根弦。
难为他了,一路演下来好辛苦。
虽然他演技拙劣,但我更是一个傻瓜似的观众。
分明察觉到了他的戏假情真,却没有追究到底,让他伺机从我的身边溜掉。
这次到得州之后,我绝对不会再离开他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