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这段时间之前,一直追溯到我们认识的那一天,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这样生疏过,这完全不是我们之间相处的正常状态,之前的那个你哪去了?告诉我!”
裴瑾年的眸子里突然涌起一阵涟漪,但很快又淹没在深不可测的潭底。
“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总之,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你就尽快学着独立一点,对我少一点依赖吧。”
说完,他挣脱我的手臂,独自走出了卧室。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第一次想到一个叫做绝望的词。
我没想到,我们之间,居然有一天会变成这个样子。
难道完全是他的心理疾病所致,我只想知道,到底是哪种心理障碍,可以让他这样对我忽冷忽热,自相矛盾。
从昨晚到今早,完全是两个极,我倒觉得,发烧时的他才是真实的,是我所熟悉的,而现在的他完全是另外一个陌生的人。
我起床洗漱好之后,准备下楼吃早饭。
可是裴瑾年已经整装待发,准备出门。
“你又不吃早餐了吗?”我站在餐厅的门口问他。
“不了,你肠胃不好,不要学我。”他毫无感情色彩的说出关心我的话,我感觉像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
我紧走两步拦在他的前面,“这么说你的身体就是铁打的喽?”
他微肿的眼睑轻轻低垂,“我有事先走一步。”
我扬起脸,“瑾年,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沦落到你有事,并且不说什么事的地步了?我是你的竞争对手,还是毫无瓜葛的邻居?”
裴瑾年做了一个深呼吸,看样子像是尽量找回了一些耐心,对我说道,“你想怎么样?”
“像以前一样,陪我吃早餐。”
“我真的有事,已经约好了。”他说着,还看了看腕上的百达翡丽。
“我不管你是什么事,约的什么人,今天必须答应我,不然我从此不去上班了,我才不听你用什么副总裁来糊弄我,转身就对我冷冰冰的。”我一甩袖子,转身回了餐厅。
那一刻,我心里真的没底。
我可能就此跟他闹僵,他再也不会理我,反正他这段时间一直对我爱答不理的。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刚坐在餐厅的餐椅上,就看见裴瑾年也跟了过来,默默的坐在我的对面,对厨房一挥手,“田姐,麻烦你,我的早餐。”
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沉默的用完了有史以来最安静的一次早餐。
这气氛压抑得让我窒息,果然强扭的瓜不甜。
好怀念之前我们之间融洽的气氛,那时候,我们一言一行,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全是默契和欢喜。
而如今,只剩相对无言。
他习惯地走向门口停着的宾利,到庭院中间的时候,我叫住了他。
“裴瑾年,并不是我没有耐心。只是你的行为太反常。即便是你遇到了心理障碍,那也没关系,我说过,我们一起来面对,可是你这样把自己封闭起来,拒我于千里之外,我无法接受,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理由。”
裴瑾年的脸一直向着东方海面上初升的红日,可是他目光中的萧瑟和落寞,却如落山的夕阳一般,黯淡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