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均益,你在牛津留学三年,只学了是非不分、黑白颠倒,你这样和白痴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去蒙古放羊呢,我鄙视你!”
说完以后,我转身就走,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
李均益则冲着裴瑾年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挺有手段,我刚才已经接到了上级的通知,明天去正邦,不过结果嘛,不一定如你所愿噢。”
裴瑾年的嘴角也扯出一丝笑意,“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在地下停车场里,裴瑾年追上了我。
“沐沐,你和他生气不值得。”
我没说话,默默走向我们的车。
裴瑾年在我的身后,将车锁打开,“沐沐,没想到我说过的话你记得这样清楚。”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回头问道,“什么话?”
裴瑾年紧走几步来到我的面前,忍俊不禁的说道,“到蒙古放羊。”
噗。
我记起来了,这是那次在向如夏花,李均益和我分手那天,裴瑾年给他的评价。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其实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就是顺口说的。”
裴瑾年见我笑了,打开车门,将我送入车内,在我耳边低声说,“顺便纠正一下,我当时说的是去放牛,不是放羊,下次说得准确一点。”
这下我彻底哈哈大笑,顺手轻轻打了他一下,“好好好,他放的是牛,好几百头呢,都是又蠢又笨的大黄牛。”
裴瑾年从另一侧上了车之后,我又说道,“你之前分析的没错,宏远果然不是姜玉阳一人所为,这次徐雪凝以正邦的名义举报锐丰,就是报宏远被灭之仇吧。”
“很好,我已经给她多次机会,然而她不珍惜,那也休怪我手下无情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赶尽杀绝,可是她自己送上门来,那么我就成全她,借这个机会灭了这个一直用来兴风作浪的云海正邦。”
“可是我们和正邦的云海分公司有合作啊,如果他出了问题,那我们的项目怎么办?”
我怀疑裴瑾年是被气晕了头。
裴瑾年幽暗的眸子变得更加深沉,“正邦如果单方面出了问题,锐丰可以按约定解除合同,并且要求其赔偿。
至于运行方面,恰好现在锐丰资金也紧张,那个项目暂缓一下也没什么不好,恰好可以让正邦来替我们买单。”
“这么说,你全部安排好了?”
到现在,我不得不佩服裴瑾年了。
未曾做一件事情之前,把所有的可能性,以及相应的后果,全都想好了。
他握住我的手,“沐沐,我也不想这样累的,但为了锐丰,为了你,我必须如此。”
停车场内的光线有些昏暗,车内也没有开灯,他刀刻一般精致的五官,此刻只能看到朦胧的轮廓。
“瑾年,当初如果不是为了和我在一起,你也不必像今天这样劳心劳神。”我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感觉到他指尖的微凉。
他似乎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感慨的说道,“沐沐,有时候人决定做一件事情,只是因为一个机缘。就算没有你,我想,我可能也不太忍心看着我爸孤独的为锐丰呕心沥血。
这是我的责任,必须承担的责任。而且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当时的初衷便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把它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