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朝血脉又阻止了母妃母仪天下。
所以,想上位,那是痴心妄想!
吐够了的主事漱口之后,再度坐了下来:“大王可知道,最近太子与晋王之间剑拔弩张,太子多番遭遇刺杀、下毒,疑与晋王有关;晋王中了一箭,疑是太子的报复。”谷
李恪枯井般的心终于起了一丝涟漪。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如果嫡子全部同归于尽,或许自己真的有机会。
虽然这机会很渺茫。
李恪根本不怀疑消息的真伪,因为,皇室之间,皇权之争,就是那么肮脏。
还要感谢李承乾的骄傲,不屑于对自己下黑手,否则席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年了。
是的,李恪哪怕是怨天怨地,也不能怨到李承乾头上。
至少骄傲的李承乾没想着落井下石。
“来,尝尝真正的静海菜,嘎拉叶卷炸蜂蛹。”
……
紫城,静海府后衙。
程处默光膀子套半臂对襟,抓着一只硕大的鸡爪啃。
这是静海府与林邑交界处一种少有的家鸡种,叫东涛鸡,成鸡可达二十斤,一双爪子可重达两斤。
其实吃起来,跟普通鸡肉没太大区别,可在程处默这号老饕眼里,就好它的大啊!
据自家小妾说,不知道为甚,东涛鸡数量就没超过一千只。
嘿嘿,王恶兄弟都成王相了,老程这靠山是越来越硬了哟!
东涛鸡,整起;闷倒驴,啜起。
客位上的儒雅中年人杨师佛,是弘农杨氏的长老之一,看着程处默的吃相,微笑着恭维:“府尹不拘小节,行事豪迈,有铁马金戈之风。”
程处默吐了一口骨头:“耶耶听出来了,你说额吃相粗鲁。”
杨师佛想吐槽,你个不学无术的,听出来个屁!
你不过是出于程咬金的传统,见甚么都想薅到秃罢了。
“府尹说笑了。今上暮景残光,诸子祸起萧墙,府尹不早做打算?”
程处默惬意地啜了一杯最烈的闷倒驴,伸手扯下一只鸡翅膀,被小妾翻了个白眼。
忒大个人了,也不会用箸、用刀么?
“阿耶早就给过明示,程家只会效忠于陛下。”
杨师佛听出了潜台词。
谁是陛下,程家就支持谁,而不需要提前站队。
这就是程家的底气。
不敢说全大唐独一份吧,至少也是罕见的,提前着陆了。
“卢国公的胆气与见识,杨氏是极佩服的。道虽相左,愿程杨两家可以保持距离。”杨师佛笑容可掬地举杯。
保持距离,不要平白撞击,做不了朋友也别成为敌人。
因为,惹不起大唐双浑之一的程咬金啊!
瓦岗众将,最令人忌惮的,首推李勣,其次就是程咬金。
程咬金看似浑人一个,骨子里却精明得要命,凭着装疯卖傻坑了多少对头。
程处默咀嚼了几口鸡肉,含含糊糊地应道:“不知道你在说些甚么。”
杨师佛哈哈一笑,不再言语。
两家这份默契,即便报到御前,也没人能挑出错来。
程家,果然家学渊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