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魏书玉只能苦笑。
摊上那么个阿耶,有甚么办法?
再是宰辅之才,也得有人用你!
当年魏征得罪的,可不仅仅是皇帝,连瓦岗那帮兄弟都已经疏远了。
别人纨绔的时候,魏书玉读书;
别人增进交情之时,魏书玉还是在读书。
穷固然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魏征太能作了,大家不想跟着倒霉,所以告诫自家子弟疏离魏叔玉。
此刻的魏书玉,前程是既定的。
承袭郑国公爵位,然后在光禄寺管点宴乡酒醴膳羞,就这样碌碌无为地过一生。
不甘。
那又能如何呢?
现实就是那么让人无力。
关门、闭户,连魏征被推倒的墓碑都不敢扶正,只求平稳度过这段时间。
娶公主或是尚公主,那就是不敢做的梦啊。
三日之后,李勣的造访打破了郑国公府的沉寂。
虽然李勣甚么都没说,只是携带了一些肉食果蔬过来,却已经向世上表明了他的态度。
昔日瓦岗俩道士,生同荣,死共辱。
想对孤儿寡母下手的,自己掂量。
要知道,当年是魏征出面说服李勣带着瓦岗残军归顺大唐的。
第二个上门的,是秦叔宝。
秦叔宝不讨皇帝喜欢的一点,就是太有原则了。
虽然秦叔宝与魏征算不上特别深的交情,好歹也在瓦岗共事过,性子耿直的秦叔宝看不过秋后算账,要不是自家娘子拦着,只怕三日前就上门了。
至于程咬金之类的,来是会来,有几分情意就不好说了。
出人意料的是,不断有人上门说媒,从私媒、官媒到贵夫人,竟是络绎不绝。
连见多识广的裴氏都有些茫然,感觉这一切是那么的虚幻。
魏叔玉挺身而出,谢绝了一切媒妁,只推说家有变故,年内不考虑婚事。
“阿娘莫想太多,此非姻缘之机,不过是世家想借机下皇帝的颜面罢了。”
魏叔玉开解闷闷不乐的裴氏。
通俗直白地讲,这就是在李世民的脸:那么好的佳婿你看不上?额们来抢!
魏叔玉虽然饱读诗书,却没有读傻,这种图谋自然是一眼看穿的。
不论是皇帝还是世家,都不是善茬,没落的郑国公府都招惹不起,更不可能为他人前驱。
……
别府里,王恶泡了一杯浓浓的茶水,慢慢啜了一口,任由浓浓的涩味在口腔里回荡,慢慢转化为回甘。
晋阳公主的话,很费琢磨。
如果只是无心之言,倒没甚么。
如果是其他皇子,哪怕是李承乾说这话,王恶也不放心上。
唯独李明达,让王恶颇为忌惮。
慧极,最让人头疼的是这个“极”字。
女人太聪明了,男人就得头疼。
兕子能轻而易举地分辨出任何一句谎言,这是王恶早就观测到的。
只不过王恶一向不屑说谎而已。
只是想着旁边随时有个测谎仪一般的女人在席,王恶就难免不自在。
在没有能力抗拒的情况下,王恶也只能默然接受李明达的存在。
幸好,李明达看起来似乎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