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回到鸿胪寺公廨,看到高男福一脸殷切的模样,王恶恨不得把茶盅砸他脸上。
不过,官僚嘛,最大的能耐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揉了一圈脸皮,摆出一副疲惫的模样,王恶叹了口气:“经过本官在朝堂上舌战群儒、力挽狂澜、据理力争,朝廷总算接纳高句丽称臣了。”
高男福一脸的感激涕零:“亏得左少卿为高句丽仗义执言,外臣这里有一条百年老参,请务必笑纳。”
实际上,高男福在心里已经骂开了。
呸,臭官僚!
当我不知道大唐朝堂上的事?
你丫明明未发一言,还有脸表功!
真当高句丽只收买了一个官员?
只不过,遭遇多次社会毒打的高男福,已经学会用伪装的面孔迎接这恶意满满的世界了。
存款,这个最大的问题摆了出来,不管王恶愿意不愿意。
不是窘迫到为钱所困,高藏也不舍得下那么大血本朝贡!
当初的荣留王,可是把好大一笔内帑存入大唐皇家钱庄的,折子高男福都看到了!
现在,条件已经满足了,王恶怎么也得说出继承的方法了吧?
“大唐皇家钱庄高句丽分部存款规则第二百五十条规定:存款人意外身故,只有直系亲属才有继承权。但是,荣留王的血脉已经荡然无存了。”
“看,主要矛盾点清晰明了,你们想要弄到这份钱,关键就卡在这一点上。”
“其实,这根本不是问题,是你们自己把问题想复杂了。荣留王没有后裔?你过继给他不就完了?”
高男福豁然开朗。
果然,是思维的定式让高句丽作茧自缚了啊!
看看,大唐皇家钱庄从来没有为难人意思,关键是你们能不能悟了。
兴奋莫名的高男福启程回归,到了辽东城才突然想到一个全身发凉的问题:莫离支可能因此而同意自己继承荣留王一支的名分?
那无异于自掴耳光!
百年老参,给亏了呀。
可惜,已经来不及回头了。
平壤的王宫里,高藏气急败坏地踹了高男福一脚:“兔崽子,你这是白拿人参喂狼了啊!”
好不容易宝藏王才说服了莫离支渊盖苏文,让高男福代表高句丽出使大唐,以臣服的姿态换取高句丽苟延残喘,顺便干这私活,看看能不能把当年荣留王的内帑提出来。
若是能顺利提出来,再善加利用,对抗渊盖苏文做不到,好歹也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狼狈。
前后都顺利得超出预计,就是这解决问题的方法,难以接受啊!
荣留王一脉尽灭于渊盖苏文之手,你让人过继到荣留王名下,这不是摁着渊盖苏文的老脸输出吗?
可是,大唐这头好不容易松口,放手的话,甘心吗?
闹腾了一番小情绪的高藏,通过现任王宫护卫大统领豆方顺,求见了莫离支渊盖苏文。
一国之主要见臣子,居然得求见,真是可悲复可笑。
渊盖苏文在办完公事之后,还是到王宫面见了高藏。
国主拜见臣子,这话好说不好听。
更何况,现如今王宫的护卫全是自己的人,不怕高藏翻腾起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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