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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御史真是……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呀,呀,呀,这么一说,欧阳御史全中呐!这署令之位,非欧阳御史这类圣人不能担任呀!”
王恶的话瞬间让朝堂对欧阳无德同情起来。
急先锋虽然有可能分羹时多划拉一勺,但更有可能,是被硌掉满口牙。
眼下的情况是,即便欧阳无德认怂,抽掉自己的大牙,王恶依旧没有放过他的想法。
李世民实在看不下这场闹剧了,忍不住发话:“安州还缺个司马。”
安州,吴王李恪的就藩之地,后世的越南海防市,湿热难当,多雨。
司马,刺史的属官,通常是虚职,用于安置京城下来的贬官。
这也是“江州司马青衫湿”的原因。
王恶以刺猬般的态度,顽固地向觊觎铁路署的所有势力宣战,且战而胜之。
……
“过分了不是?”
东宫显德殿内,称心过滤着第一手讯息,看到马周的回执,不禁嚷嚷起来。
“他蓝田侯要起用殿下亲手撸下去的萧胜,殿下没有任何为难;到殿下管铁路署要小小的名册,他倒推三阻四了!”
李承乾有点恼火。
名册不名册倒不重要,重要的是,王恶居然不给东宫颜面!
在这件事情上,王恶的态度太过坚决,太没情商。
纥干承基进殿,目不斜视。
嗯,虽然经历过称心为太子舍命之事,虽然称心现在是率更佐,但纥干承基还是那么看不上称心。
与某种性别爱好无关,就是纯粹的看不对眼。
“今日早朝,有御史弹劾铁路署使用小王庄水泥,没有竞价流程,怀疑有利益输送。”
纥干承基禀报。
今日李承乾有微恙,未去早朝,所以纥干承基肩负起传递消息的重任。
李承乾摆手,制止了纥干承基。
“孤想一想,以蓝田侯的性子,绝对不会有解释,掀桌子倒差不多。”
具体到铁路署上,王恶的回应当然是甩手不干。
整个大唐,现在有谁能接得下王恶扔下的这颗手雷?
“御史贬官安州司马。”
这句话,信息量好大。
连一直不满的称心都低下了头,不敢置喙。
太刚了。
换个人在朝堂上如此放肆试试?
试试就逝世!
“虽然着实让人意外,可细细一想,如果孤在那位置上,也会如此选择。”李承乾叹了口气,算是连先前的郁闷一并放下了。
“殿下慎言。”
称心的脸都急白了。
李承乾的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不晓得会掀起甚么惊涛骇浪!
杜荷撇撇嘴,老老实实弄自己的文书。
经历过一次惨痛教训的杜荷,学会了逢人只说三分话,更深谙出头的椽子先烂,现在纯粹是凭借昔日之痛混日子。
这世间,没有谁是可信的。
呵呵,当初挨兄长杜构的家法,让杜荷对整个世界都有戒心。
李承乾的话犯忌讳?
得了呗,关自己甚么事?
杜·莫得耳朵·莫得心肝·荷表示,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刺耳;家事国事天下事,关额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