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们终于慌了。
这是要真杀啊?
“奉太子教,诛杀乱臣贼子!”
校尉狂喝一声,横刀划过一名官员的喉咙,滚烫的热血喷洒到盾牌上。
有点黏。
这一刀就是号令,千牛卫军士持刀盾前冲。
“不!你们这些恶贼!”
“不要杀额!”
“额只是被蒙蔽的!”
“小山子,额是你大伯,你怎能对额挥刀!”
各种叫喊声混杂到一起,格外刺耳。
千牛卫与其他各卫区别最大的一点,那就是安置各家勋贵的子弟,所以与被杀的官员之间认识、甚至是亲戚都不奇怪。
但是!
事关立场,容不得半分犹豫。
最多,来年清明,给你多烧点纸钱,能买通判官,下辈子投胎转世,做个平凡人。
官场,真不适合你们这些只配当枪的人。
犹豫,只能害了千牛卫之人,以及背后的家族。
萧鉴豖突狼奔,却总闯不出千牛卫的包围。
他这个兵曹参军就是个文职,他连一个普通军士都斗不过!
更何况,除了特进,上朝是不许带兵器的。
这个时候,萧鉴才痛苦地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家世、文采、口才、风骨、儒雅、才智,在这里屁用莫得。
如果有来生,萧鉴发誓,自己一定要成为跑酷之王!
至少,至少能比同伴跑得更快一些吧?
先前对千牛卫挑衅的那些官员,早已求仁得仁了。
这个教训告诉所有人,只有嘴皮子,不要去挑衅刀子。
萧鉴心底拔凉拔凉的。
谁都低估了李承乾的杀性,以为李承乾会妥协,以为可以法不责众。
呵呵,殊不知,能说出“杀五百”的李承乾,对这区区百名官员,压根就没当盘菜。
无处可逃。
四面都是武装到牙齿的千牛卫,正一点一点地挤压他们的生存空间,一名名同僚在眼前倒下,化为一具新鲜的尸体。
救命!
萧鉴的目光偏移,看到高士廉慵懒走出承天门的身影。
“高仆射,救命啊!”
萧鉴如同看到了救星,拼命地哀嚎。
高士廉除了是尚书右仆射,还是太子阿娘的舅舅,他若愿意出面,保住自己一命还是轻而易举的。
高士廉疑惑地四下张望,顺便掏了掏耳朵,才看向身边的李勣:“茂功有没有听到犬吠?”
李勣坚定地摆手:“皇城之中,哪来的犬吠?申国公定然是因为操劳国事,导致身体虚弱,耳鸣了。相信额,当年当道士时,额治过不少人哩,程咬金那厮都被医了无数次。”
高士廉疑惑:“当如何医治?”
李勣微笑:“当置火锅一个,驴肉十斤,米饭一桶,闷倒驴一壶,邀好友三五人。一顿不好,再来一顿。”
“有理!”
高士廉与李勣对承天门外的血泊视而不见,只是说说笑笑地向外走去。
萧鉴绝望了。
高士廉的态度,明摆了就是拒绝。
呵呵,之前闹腾得欢的时候,眼里有老夫没?
咋地,太子下黑手了,想到找老夫了?
老夫又不是你阿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