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大王除了叹气,再无他法。
投石车对投石车,外宫被石块砸得地面直晃,宫城被破只在旦夕。
但是,舒明大王除了眼睁睁看着,别无他法。
当年是苏我虾夷捧他上台的,苏我入鹿为了永绝后患,把山背兄王子全家干掉了。
有一说一,当时舒明大王害怕极了。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此后舒明大王面对苏我入鹿都是战战兢兢的,唯恐什么时候就掉脑袋了。
不是舒明大王逆来顺受、没有动过除掉苏我入鹿的念头,只是所有王宫侍卫都是苏我入鹿安排的,自已能指挥得动几个?
苏我入鹿身边随时跟着五十名身强力壮的护卫,一个不好,自已就要步山背兄王子后尘。
这几年如同坐在火山口上,受够了。
唐军真要打进来,那就进来好了,当年的阿史那咄苾可以改行当草原歌舞艺术家,舒明大王也可以刷白了脸,拿着小扇子扭动老蛮腰。
讨生活嘛,不丢人。
舒明大王完全没有发现,自已拿着敌人当救星,这心态,真出了问题啊。
阿史那咄苾到死的那天都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想接他的班。
巨势德多一次次地跑进来,灰头土脸地求援。
“叛军,叛军都疯了,没有一个唐军在场,他们居然如此拼命!前次藤原京被围时,他们要有这劲头,根本不用等大臣回来就解围了!”
巨势德多气急败坏地叫骂。
苏我入鹿知道,现在已经是生死存亡的关头,再不顶住,大家都得完蛋。
虽然最终结果还是顶不住,但怎么也得挺到唐军出战吧?
被自家门下的叛徒打败,你当苏我入鹿不要颜面啊!
苏我入鹿连身边的护卫都派出去了。
然而,过不了多久,苏我石川麻吕与巨势德多慌里慌张地冲了进来,手上的倭刀兀自在滴血。
“叛军打进来了?”
苏我入鹿满眼震惊。
不应该呀!
“宫门失守,叛军涌入……”巨势德多眼里透着恐惧,嘴里如老媪一般絮叨,手上的倭刀却向苏我入鹿挥去。
苏我入鹿大吃一惊,幸好身手还算矫健,纵身避开这要命的一刀,只是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不浅的血印。
“巨势德多,你疯了!”
苏我入鹿又惊又怒,自已的心腹居然向自已挥刀!
当初是不是漏看了“大患”二字?
又是一道刀光闪过,苏我入鹿跳开,腿上还是中了一刀。
“苏我石川麻吕?你忘了自已是苏我家族的人?你忘了是谁把你提到右大臣的?”
苏我入鹿很愤怒,苏我石川麻吕是自已的堂弟啊!
是同一个祖父的堂弟啊!
苏我石川麻吕冷笑:“是啊,你还知道我是苏我家族的人,可你平日是怎么对我的?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就是奴仆也不过如此吧?”
苏我入鹿沉默地抽刀。
当一个人铁了心要与你为敌时,你哪怕喘口气都是天大的罪过。
一柄倭刀嵌入苏我入鹿肩头。
“大王是不是忘了,你是我家父子推上王位的?”
苏我入鹿已经不再愤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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