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慎几、张慎用、张慎起被判发配庭州,张亮看似脸色阴沉,心里却乐开了花。
自己的坐镇没有白费,张慎几没有泄漏机密。
长安城到庭州,山高水长,发生点甚么,谁能保证呢?
正好,义子公孙节的家就是玉门关附近的,他也需要回家省亲了。
大业,总是需要有人做出牺牲的。
勋国公义子行刺蓝田侯的讯息还是满天飞,顺带的结果是,张亮在工部里慢慢被疏远了,别说侍郎员外郎之类的,就是小小的掌固都避之不及。
皇帝的宠信直线下降,三省议事,涉及工部也是直接找工部左侍郎,张亮近乎被架空。
回到府里,张亮闷哼着坐下,恨恨地端起丫鬟送上的茶盅,一口饮尽,随即又喷了出来。
烫!
张亮抓起茶盅,狠狠地砸到丫鬟头上。
可怜的丫鬟额头渗血,却只能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磕头。
烟视媚行的李氏缓缓进入正堂,淡淡地开口:“国公气成甚么样了,你们没看见吗?把这烂蹄子拉下去。”
“国公饶命!夫人饶命!”丫鬟惨叫着被奴仆们拉了下去。
或许,勋国公府又多了些花肥。
即便是上报到京兆府,顶多也就是缴纳一些铜钱为惩罚。
在主人的眼里,奴仆的性命还不如大牲口值钱。
“夫君是公事上不顺心吗?”
李氏也是个聪明人,轻易判断出张亮的状态。
张亮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还不是张慎几这个蠢货闹出的事?现在朝野对额都有排斥,连工部那边都是阳奉阴违!”
李氏安抚道:“夫君莫急躁,欲成大事,先修心性。孟子云: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张亮哼了一声:“公孙节还没到长安?”
李氏轻轻一笑:“正在客舍呢。管家,请公孙郎君到此,让其他人离开。”
公孙节到正堂微微躬身:“见过义父、义母。”
李氏微微叹息:“公孙节啊,你也知道你义父近来不顺畅,你一向足智多谋,可愿为你义父分忧?”
公孙节直起身子,一脸严肃:“孩儿义不容辞!义父也无须多虑,孩儿在洛阳老君庙为义父求得一谶,谶语批注‘弓长之主当西都’,孩儿以为眼下这点小劫难不过是未来的基石。”
弓长为张,西都者,长安也。
张亮的心立刻火热起来。
不过,谶语终究是虚无缥缈的,想要成功,必然是要做实事的。
“义父忍耐一段时间,待此事风头过了,拼着折损些颜面,将那些义兄弟逐渐塞入各卫中,到时候义父登高一呼,应者如云,能不成事?”
公孙节的建议,确实很有操作性,即便细节值得商榷,也是难得的好主意,比张亮手下那一大群只会倚仗权势吆五喝六的义子强多了。
“还有,你已经许多年未曾回玉门关探亲了,额安排好了,你有一个月时间来回。”张亮轻描淡写的说。
公孙节却看到张亮眸子里瞬息即逝的杀机。
结合前因后果,公孙节很快判断出真正的用意。
一个没有挽救价值、却知道不少隐秘的人,不死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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