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毅然转身,让火器没了用武之地。
“追上去!”
尉迟恭挥舞着钢鞭,带着三千自愿兵冲出阵。
没办法,一路上都是赶路,开打吧,火器占据了主要地位,可怜的尉迟恭有种弃妇的幽怨感,好不容易逮到出手的机会,自然不甘寂寞。
王恶无奈地苦笑。
诶,让尉迟恭练练手吧,免得他抱怨。
至于说风险,尉迟恭是沙场老将了,稳胜不敢说,至少全身而退是没有问题。
辅兵与民夫的重要作用就凸显出来了。
改行当建筑工人吧。
邓雄的作用再一次体现出来,一口流利的高原话喷出来,娘·芒布杰尚囊冤死的事实摆出,用妹子赞蒙赛玛噶的性命为饵谋夺象雄的谣言散出。
世上最致命的谣言,就是半真半假的内容掺杂在一起,让人无从分辨。
波窝守将达赤韦看着士气跌到谷底,只能无奈地叹息。
赞蒙赛玛噶之事可以辩驳,娘·芒布杰尚囊之事辩无可辩。
即便如达赤韦都对娘·芒布杰尚囊之死不满,何况这些对娘·芒布杰尚囊景仰的军士?
外头的第七东岱成了一座京观,更是对波窝形成了毁灭式的打击。
第七东岱如何阵亡的,大家有目共睹,在那种人力无法抗拒的攻击下,再高的谋略也只能颓然叹息。
守不住啊!
达赤韦倚着城楼的柱子,欲哭无泪。
“城主,逻些城飞禽传书,令我们无须死守波窝,允许我们在波窝与则拉岗之间机动攻击唐军。”
拿着小卷羊皮纸的副将激动得几乎要哭。
达赤韦接过羊皮纸仔细验证了一遍,上面清晰无比的赞普传书专用小玺丝毫不错。
在山南琼结缓过气之后,吐蕃这是第一次下令允许撤退,哦,转进。
虽然达赤韦清楚,最终自己和麾下的命运多半还是要战死,却对赞普感恩戴德。
至少,不用困在这小小的波窝,有自由进退的机会。
达赤韦率波窝军悄无声息地出城,撤向则拉岗方向。
然而,却另有人手接管了波窝。
夜间,波窝东门大开,十名黑衣人举着灯笼,簇拥着一名一身狐裘的中年男子向唐军走去。
“总管!营外有人求见!”
王恶与尉迟恭对视一眼,觉得惊奇无比。
什么节奏?
“让他们进来!”王恶随口应道。
尉迟恭在场最好,免得日后说不清道不楚。
入帐的只有狐裘男子。
“草民宇文锋见过鄂国公,见过蓝田侯。”
王恶扬眉:“唐人?”
宇文锋含笑:“草民不是唐人,只不过是被遗弃的孤魂野鬼。”
尉迟恭呸了一口:“装神弄鬼,不过是北周宇文家的人。”
宇文锋拱手:“不愧是同为鲜卑出身的鄂国公,草民确实是北周宇文护一脉。”
王恶的身子微微一僵:“杀三帝的宇文护?果然是弑帝!”
尉迟恭满脸的迷糊,听不懂其中的由来。
王恶虽然没亲手处理对付洛阳女人花的长孙安业,却还是知道了,算计自家产业的是“弑帝”。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所以,王恶不会给宇文锋留丝毫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