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璋只能废除他的太子之位,以安抚人心。
只是这已经无济于事了。
任存郡大门一开,泗沘城就已经失去了重要是屏障,只有古良夫里县与悦己县横亘在中间,拦不住高句丽的强行突破。
正常而言,百济的战斗力略逊一筹,而如今士气跌到谷底的百济又怎能与高句丽抗衡?
真不是一般的讽刺,百济处心积虑防备的大唐没出手,倒是百济请来相助的高句丽要灭了百济。
大唐新罗府府尹金德曼发声,新罗府愿意接收有意投入新罗府治下的百济东部,同时出于人道,愿意庇佑百济南部如发罗州等受苦受难、水深火热的地域。
大唐与高句丽默契的配合,加剧了百济的灭亡速度。
歇斯底里的扶余义慈带侍卫阶胜等人攻击大唐皇家钱庄百济分部,却被房遗爱带人打了回去。
失去了太子的身份,扶余义慈没有权利调动军队,能带领的只有那几十名侍卫,对上房遗爱这个有怪力的,只能狼狈而走。
事实上,就算扶余义慈带了军队来也没用。
大唐使馆内,储存了海量的手雷与部分迫击炮,真惹急了,炸他丫的!
八大家族再也没有以前的从容,沙家、国氏、真家都陆续来与王玄策接触,想要换取一个保障。
“使者,我们愿意助你占据泗沘城,防止扶余璋父子疯狂反扑!”真诚第一次名副其实的显露了他的真诚。“只求大唐能让我们留在这块土地!”
王玄策不紧不慢地品了口茶:“别的可以谈,留下是绝不可能。新罗府的阏川识相地交出兵权,一样得移居长安城,你们又凭甚可以例外呢?准许你们带着家产移居长安城,就是大唐最大的善意。”
几大家主面面相觑,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应下了王玄策的条件。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跳出百济这艘漏水严重的破船。
其他的事,慢慢再议。
泗沘城北门,扶余义慈看着呼啸而至的高句丽军,眼睛都红了。
引狼入室,这绝对是自己的错,推都推不掉。
“鬼室福信,我的孩子就拜托你了。”
城门打开,扶余义慈单枪匹马,毅然决然的向正在安营扎寨的高句丽军冲去。
城门随即闭上。
城头上,鬼室福信抱着年幼的扶余丰,深深地看了悲壮的扶余义慈一眼,迅速跑下城头,策马向西奔去。
“高句丽贼子,出来一战!”
扶余义慈持枪大喝。
温沙门看了扶余义慈一眼,同情地叹了口气。
“金流,给他个痛快吧。”
金流是温沙门的亲卫,武艺极强,只可惜不识文字、不通谋略,不然挣个使者都绰绰有余。
只能让自己的亲卫出马,其他原百济北部的军士不适合对付扶余义慈,弑君的名声不好听,哪怕只是原国度的储君。
金流出马,迅猛的一枪扎入扶余义慈的腹腔,又迅速拔了出来。
扶余义慈惨笑着坐在马上,策马、抖枪,有模有样的刺向金流,却被金流一枪杆抽下马。
“杀了我!”扶余义慈挣扎着怒喝。
金流一枪点在扶余义慈的喉咙上,扶余义慈的脸上现出一丝解脱的神情。
泗沘城降了半旗。
不管扶余义慈犯了怎样的过错,这一刻,他已经用生命去赎罪了。